10. 第十章 第(2/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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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衣男子浑身一震,吓得连站都站不住,双股颤颤跌坐在地,神情惶恐。明明害怕得发抖,竟也撑着不开口道罪。
但不开口也不顶用,他跌坐的姿态已经是泄了气露了怯,再下去什么话都不好说。
眼看攀咬失败,王机狠厉地剜了棕衣男子一眼,棕衣男子又是一颤,紧紧地低着头,神色越发木然。
局势已然明了,王机现在没话可说,谢然可有话说。
“看来是不用去看了。”
谢然一锤定音,“既不用看了,想必此事不过是一时误会,是误会解开就好,何至于产平气势汹汹地亲自带人来要说法,多伤两家和气。”
谢然的目光落在瑟瑟发抖、一言不发的棕衣男子身上,哀哀地叹口气,“虽然事不关己,不过这人看着可怜,我心善,最见不得人受难。”
“来人,取一吊钱赠予这位伤者,让他拿去看伤吧。”
立刻有侍从拿来一吊钱,谢然又道:“我看他手臂受伤,活动不便,似乎拿不了东西。”
“不如这钱……”谢然看向王机,温良浅笑,“就由产平代为收下,如何?”
“你不要太过分了!”王机怒目咬牙,“一个仆役罢了,算什么东西!生死都是王家的人,用不着你虚情假意!”
“不要?行,那不给了。”谢然从善如流,又看向一旁的侍从,笑眯眯地说,“我要吃城东糕点铺的栗粉蒸糕,这里恰好有一吊钱,就用这一吊钱去买吧。记得多买点,把钱全花完,一文也别剩。”
侍从答是,然后真的拿着钱转身离开,准备去买栗粉蒸糕。
王机见状,心中火气节节窜高,憋的脸都红了,终于忍不住怒声呵道:“谢明忻!”
“我看你胃口好得很,还有心思吃蒸糕,是陈留的羞辱还没吃够吗?!”
“呵。”谢然闻言神色骤冷,“那些挑事的士子果然是王家找人塞进去的?为了让我死在路上,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谢然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王机被浇得怒火一滞。
他缓了两秒,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口不择言说漏了话,连反问的气势都弱了三分,“你、你说什么呢……”
谢然自顾自地说:“公孙将军性格刚烈,怕是不太可能接受你们的条件。”否则他就真的该死在路上,怎么可能回来?
“若我没记错,王家仍在幽州的人……”谢然垂眸敛住眸中精光,“恐怕只有代郡的长辈吧?”
代郡太守王泽是王机父亲的亲弟弟,论辈分是王机的叔父。王泽帮幽州牧刘虞做事,而公孙瓒又和刘虞向来不合,彼此肯定没少在对方手下埋钉子,王泽定然知晓其中一二人。
“还真是看得起我。”谢然冷笑,为了对付他竟然连这么远的人都用上了!
王机的眼神有些慌乱,但还是哽着脖子道:“我什么都没说,这些都是你的猜测罢了!罗织构陷,攀污王氏,后果你可想清楚!”
谢然神色冷峻毫不相让,“何须构陷?诸侯讨董我为什么要去,其中缘由你我双方、家中长辈心知肚明!”
谢、王两家相争,除了积怨已久,还有最重要的原因:争夺太原郡太守之位。
自前任太守臧旻去世,郡守之位至今悬而未定。
汉初设郡守为一郡最高长官,掌管一郡事宜,下设郡丞、郡尉各一,协助郡守分别管理郡内政务、军事。
制度沿用至今略有变动。因边疆战事频发,为了方便调动兵力与防卫外族入侵,朝廷在边城多设都尉,并以都尉取代郡尉。
都尉掌地区防卫,所属往往不止一郡,又有太守位空悬或者太守无法处理政务可以暂管的先例和法理,既有实权也有地位。
所以在臧旻去世、太守之位空置的现在,太原郡目前由谢父以都尉职暂代太守事。
这件事可就触了王氏的霉头。
不过就是个兵头子,哪来的脸面和本事敢在太原郡与王氏相争?!
忍了臧旻就算了,再忍一个谢晏(谢父),他们王氏在太原的脸面掉得一干二净,干脆不要混了!
谢父在王氏眼中一下子就从一把可以随意使唤的刀变成了毫无廉耻、毫无底线、不遵礼法、强夺上位的可恨小人。
并州风俗,不服就干。
王氏自诩清流也少不得沾染几分匪气,谢氏军营发迹,向来行事强硬说一不二,两家你来我往暗中交锋,最后渐渐打出真火气。
尤指讨董一事。
现在名义上的并州的最高长官是谁?
——是董卓。
董卓任并州牧后虽然并未到并州赴任,但其身份是半点不掺水的,这个官还是灵帝在世时封的呢,货真价实。
要是董卓一直不赴任,并州也能把他当成坐在头顶的吉祥物,各个地方该干啥还是干啥,这种情况早有先例,众人都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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