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60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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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出必果真的是一种美好的品质。m.gudengge.com

    从巨鹿到幽州走走停停花了几天时间,但兵士的怠惰完全没有影响攻下幽州这一必然的结果。

    本来幽州百姓是叫苦不迭,姚复进城之后先封了城,又让人施粥散药,与楚王的不作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是三日时间便让幽州百姓心服口服了。

    所幸燕王台剩下那半边还是完好的。

    从燕王台登临远眺,背后是群山万丈,面前是旷野平原。不得不说,这地方的风景真是一绝,让人生出“一览众山小”的气概来,更感到心胸开阔——或许当年的燕王,正是怀着一腔雄怀壮志铸造了这高台,又置百金于地,寻求与他心神合一的名士。

    可惜无论是高瞻远瞩的君王,还是诀别易水的壮士,或是掷筑于堂的知音,都早在滚滚红尘里化作了一抔黄土。

    “珠英,有拿什么乐器吗?”姚复离那危险的栏杆远远的,却还是忍不住去看底下的景致,他眼中映着连绵的旷野,似乎并不打算转头去看侧面的峰峦。

    应瑕觉得他大约是一时兴起,想要听点什么音乐助助兴,毕竟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了,这几个月以来又未尝败仗,再加上登高远眺,未免心中激荡。但真的没有带什么乐器上来,他们两口子常年征战,哪有闲情逸致去弹琴鼓瑟,就是翻遍他们在各地的据点的营帐也难找出来一把琵琶、一架箜篌。

    于是她如实相告:“没。你要想想听曲子,我们下去找个勾栏瓦舍便是。”

    姚复却不是很失望,转过头吩咐一边的副官:“你,去下去给我买个什么乐器抬上来,什么都行。花的钱回头补到你俸禄里。”

    接着他走到应瑕身边,一把揽住她的肩,把她带到离栏杆咫尺之遥的地方,指着底下的风景说:“我看幽州也不错,比之长安如何?”

    “不怎么样。”应瑕颇感索然无味地回答道,“再者不是已经定都长安了,还来回迁都做什么,只耗劳民力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有这闲工夫登高望远,你不如想想明年的年号。”

    “哎呀,出来玩就不要再说那些朝堂上的事了……”姚复有些尴尬地看着应瑕笑了一笑,后者冷哼一声予以回应。

    恰巧副官抱着一副筑上来了,姚复连忙上前接过那筑,施施然走到应瑕面前,说道:“此情此景,就应当唱《大风》啊。”

    当年从启封离开时应瑕唱的《易水》,宛转悠扬,至哀至切。好在姚复也略懂击筑,今日抓到机会,当然要在应瑕面前露一手。

    应瑕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但还没来得及思考怎么回事,姚复调弦的手已经停了。

    紧接着筑槌敲在弦上,悠扬的乐声传入耳畔,随后便是歌声——

    应瑕意识到自己听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急忙上前去夺乐器,因为太过心急还踉跄了一下。

    好在她及时劈手夺下了筑槌,姚复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此人诧异地抬眼看她,却极为平静地问道:“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你唱的惊天地泣鬼神。”应瑕淡然收起筑槌,面不改色地说道。

    确实是惊天地泣鬼神,不知道刘邦听到了会不会爬出来打死他。

    但姚复明显理解错了。“笔落惊天地,诗成泣鬼神”短短十字已经是对文人的最高赞誉了——尽管应瑕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句反话。

    他把筑放下,笑笑说道:“只有你自己听见确实不好,等尘埃落定了办个宴会,我唱给大家听。”

    应瑕眉头跳了跳,但她实在不好挑明了说,怕伤了姚复的自尊心。可现在反倒助长了姚复的信心,也不知他是真不理解那句话还是装作不理解——还好现在多了人垫背,到时候她找借口溜走算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行了,快下来吧。等会儿你还要去慰问病人呢。”应瑕拎起裙摆,踩着楼梯下去了。

    姚复忽而才想起下午的行程,懊恼地一拍脑门。

    为什么非要立个仁君形象,定下了每三日去慰问一次病人的行程!简直耽误自己游山玩水!

    罢,罢,罢。这次登台可能都是人生中最后一次出来玩儿了,当皇帝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姚复也不至于傻到为了出去玩造个什么譬如长城、运河的万世之功。

    幽州的疫情控制的不错,可是近来的病人都有些不对劲——

    最早的一批还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和黄口小儿,可现在姚复看到的多是扎着总角的十二三的少年少年,也有些知命之年的中年人。

    当真奇怪,难不成那疫病真的异变了?

    “这又怎么回事?”姚复深深蹙着眉头,眼神有些凌厉地望向陈重熙,“不是说这病只有老人小孩会染?”

    陈重熙给一个躺在榻上的女孩喂完药,收起筷子和勺子,满脸俱是苦不堪言:“我父亲来信说阖闾城的疫病出现了感染冠年男子的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