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50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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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丝甜蜜的奶香味,像是某种融化的糖。

    她单手拎着那衣服,指着那块糖问姚复:“你是不是把奶糖当成樟脑放进箱子里了?!”

    姚复不可置信地扭头瞪大了眼睛,随后尴尬地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樟脑与糖确实是同一夜拿回来的,他习惯于在出行之前将樟脑摆好——他说解臻送的东西既是糖又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味道!

    “行了行了,起火把这些东西都烧了吧。”应瑕无奈地揉揉眉心,“真是奇了,冬日里老鼠在地下也会吃虫子吧,怎么还有虫蛀。”

    姚复拿火钳拨了拨火盆里的灰,将桌上那些稀薄的书本丢进火盆,又摸了火折子——还好火折子还是好的。

    他拖着火盆出了门,和应瑕把带着虫子虫卵的物件一件件拉了出去烧掉。

    “重新置办得花多少银子啊。”姚复坐在火盆前,深深叹口气,怅惘地自言自语。

    没等应瑕回应,亓官卿便先闻讯赶到了,他和涂山妏大约是整个军营里最有时间的。

    亓官卿拉着胖了一圈的涂山妏,远远见到两人坐在门口烧火,顿时有些奇怪,不由加快脚步上前询问:“大王,这都要入夏了还烧火啊?”

    “帐里的东西被虫蛀了——”姚复                                                抬起头,无奈地回答,“你们还没回金陵?”

    “我母亲一定要和夫人告别呢。”亓官卿挤出一个并不好看的微笑,“斗胆一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入秦?”

    姚复没回答,只从地上够了根树枝拨土画圈。应瑕却忽然上前一步,死死拽着涂山氏,捏了捏她明显胖了一圈的脸:“冬日里老鼠也会吃虫子,你说我们帐里怎么会——有——虫——子——”

    涂山氏被掐疼了,两眼泪汪汪的,却又因为心虚不敢说什么,只能看着应瑕卖惨装可怜。

    “最迟这几日就能出兵了。”姚复略微思忖了一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回的随军军师是司空谷,他还在启封呢。”

    “告别完没有?”姚复抬起脸,把手里方才捡的树枝丢进了火盆子,不耐烦地看向涂山妏。

    本来就对涂山妏有意见,现在她又跟着应瑕拉拉扯扯,自然更没什么好脸色。

    “哎呀她小孩子气,你让让她嘛。”亓官卿狐狸一样笑起来,“又不是个男人,你急什么。”

    姚复撇撇嘴,得亏是他不打女人,但凡拉着应瑕不放的是个男人,现在就应该被捅了个对穿躺在地上了。

    “五年前你叫我让让你,现在让我让让你娘,怎么,以后是不是还要我让人你儿子啊?”姚复阴阳怪气地回答道。

    亓官卿讪讪一笑,拉着涂山妏欲走:“劳烦大王给我们备车马了,我们明日就走。”

    涂山妏委屈地扒着儿子的手,心里不知存了什么坏主意,竟是没开始闹。

    东西烧的差不多了,姚复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子来,问应瑕:“粮草什么时候能到?”

    “明天吧。”应瑕随口回答,“主帐是不能住了,拔营之前你住我帐里吧。”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意外之喜这不就找上门来了。姚复喜上心头,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有瞳孔微微放大了,晃动着兴奋的光,嘴上只说:“那,那行吧。反正也没几天了,到了长安再采买东西。”

    应瑕忽然罕见的起了玩心,她往前凑了一点,几乎和姚复胸口贴着胸口,姚复感到四肢百骸都不听使唤了,就像是应瑕的香粉里掺了什么迷魂药,扑鼻的香气几乎让他动弹不得。应瑕和他身量又差不了多少,桃花一样的薄唇近在眼前,那双眼里也抛去了不屑与嘲讽,换上了戏谑。

    “真是嘴硬啊。”应瑕勾唇一笑,又凑近了一点,姚复下意识把脸往后撤了一点,却听见她在耳边说,“要不要和我同床共枕啊?”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垂上,姚复瞬间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了,登时四肢恢复了力气,手忙脚乱地扳着应瑕的肩把她推远了一点,也语无伦次地回应:“算了吧,我觉得不太好,男女授受不亲……”

    应瑕低低笑起来,转身离开了。

    姚复登时更尴尬了,方才想起来他们已经成婚五年了,算得上世俗意义上的老夫老妻,一般人在他这个年龄都该儿女绕膝了——

    他决定在外面吹一会儿风,好让发烫的脸颊冷下来。

    好在应瑕不是会到处宣扬别人丑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