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围合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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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看得宋浅言刚平复下来的心头,又重重一跳。

    “宋浅言,你没事吧?”

    顾珩被宋浅言睡梦中的动静吵醒了,半支起身子,皱着眉问道。

    ——是顾珩,是完好无损,鲜活生动的顾珩。

    庞大而又难以自抑的感情瞬地席卷了宋浅言的神智,再也忍不住那般,宋浅言伸出手,将尚且惊愕的顾珩,紧紧地揽入怀里。

    被骤然拥进怀里的顾珩被惊得一时手足无措,下意识地睁大了一双眼睛,放轻了呼吸。

    一向和朝廷对着干,看起来温和谦逊,实则骨子里藏着的都是和宋浅言一般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意气的顾珩,此刻罕见地慌了神。

    被宋浅言紧紧揽住的手臂僵硬地垂在身侧,鸦羽般的眼睫剧烈地颤动着,看着像无助的蝶。

    月色如水,夜里安静极了,安静到他都恍然觉得,宋浅言会听到他剧烈跳动的心声。

    慌乱的神识,剧烈的心跳,骤升的温度,桩桩件件,都在掷地有声地提醒着他,他是有多喜欢眼前的这个人,从少时,到诀别,到现在,从来未曾改变,以至振聋发聩。

    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立场、对错、生死,都在冷肃地告诉他,不能说,不可说,道不得,亦道不明,就像剑鞘,死死地将磅礴的剑意,收拢在里,不见丝毫逃逸。

    漫长的沉寂之后,顾珩挑挑拣拣,终于还是将往日面对宋浅言的那张面具带上,几不可见地深吸了一口气,眼睫一动,再抬眼时,便又是往日那副话里带着刺的模样。

    顾珩就着宋浅言埋首在他肩上的动作,轻笑着说道:“怎地,奕仁司司主莫不是真的怕鬼,做了噩梦都要哭上一遭?”

    埋首在他脖颈间的宋浅言半晌没说话,良久才听见他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声:“嗯。”

    ——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顾珩浑身染血的模样似乎还在眼前,和宋浅言回忆里一些模糊的样子恍然重叠在一起,叫他竟一瞬间分不清真实与虚幻,只是名为“后怕”的情绪,真实得令人心惊,让宋浅言下意识地又将顾珩抱紧了些。

    “......喂,宋浅言,演戏适可而止啊。”

    大约是被宋浅言抱得有些疼了,顾珩“嘶”了一声,皱着眉无言以对地出声。

    “阿珩,你这么说我演戏我就不开心了。”

    原本埋首在顾珩脖颈间的宋浅言稍稍偏过头,就着靠在顾珩肩上的动作,眼瞳极亮地望着他继续说:“你若不信,摸摸我这头汗,我是真怕得紧。”

    言毕,还装模作样地对顾珩眨了眨眼。

    顾珩:“......”

    他们一个垂眸,一个抬眼,都默不作声,似是在赌着什么劲,要从对方似是而非的眼底看出什么,寂静的夜里像拉着一根看不见的弦,绷得极紧,只要一个不察,便会漾出涟漪,泄露出无法宣之于口的欲念。

    但宋浅言的眼瞳太亮了,就像漫天灿烂星                                                河都落入他的眼底,几乎要灼烧顾珩的神智,最终还是顾珩受不住那般先撇开双眼,眼睫低垂,遮掩去眼底泛滥的思绪,强装出一副坦荡无尘的模样。

    顾珩撑着面子嗤笑了一声:“你这模样,说有五岁都过分了,还比不过我那学生易君。”

    易君?宋浅言闻言皱了皱眉,半晌才从识海的犄角旮旯里挖出来模糊的回忆,想起就是当时再次相逢时,那个跟在顾珩身后,被他照顾得严丝合缝,滴水不漏的小屁孩子。

    顾珩不提还好,这样一提,心眼还没针眼那么大的宋司主心头一片酸了吧唧,想到顾珩为了护他神魂安稳,还舍得下以身相替的咒术,宋浅言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宋浅言这祖宗不高兴了,旁的人也别想好过,于是这厮极不要脸皮地伸长双臂,将原本就已经被他拘在怀里的顾珩再往里薅了薅。

    宋浅言在顾珩肩上装模作样地蹭了蹭,拖着尾调,懒洋洋地说:“是啊是啊,我连小孩都不如,实在怕得紧,珩哥哥快来哄哄我。”

    “......滚。”

    一声珩哥哥,唤得顾珩差点从原地蹿起来,给宋浅言呼上一巴掌。

    有时吧,觉得宋浅言脸皮很厚,厚到拿去糊城墙,都能抵住千军万马;有时吧、又觉得宋浅言实在忒不要脸了,要是凭不要脸就能叩问仙道,宋浅言能立即坐地飞升。

    顾珩借着低垂的眼睫,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珩哥哥要是不知道怎么哄,小宋来教教你。”

    这厮还竟还记得在山洞里卖乖时喊的那声“小宋”,不要脸面的程度简直把顾珩看得叹为观止。

    “很简单的。”

    宋浅言说教就教,稍稍放开了点抱着顾珩的力道,将他的手拿到自己发端,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再回手又松松揽住顾珩,眉眼带笑地偏头望着顾珩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