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养魂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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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朝廷鹰犬策反后》 

    山洞里光线昏聩,不知时候,冷风偶尔从石壁的缝隙里漏进些许,将沿石壁绵延垂下的藤蔓枝叶吹得簌簌作响。

    除此之外,洞内再无声息,若是仔细听去,仿佛还能听见夜虫隐约鸣叫的声响。

    直到被顾珩灵力横扫过的壁石受不住重力,“啪”地一声往下掉时,才堪堪唤回相拥着的两人的神识,像是被炽火烫伤了一般,倏地放手分开了.

    一个假装盯着地上早就躺得比咸鱼还平的活尸出神,一个抬手摸着后颈四处望来望去,活像被人塞了一把虱子到衣领里,就是不敢看对面的人。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去形容眼下的情况,就是尴尬,大写的尴尬,尴尬得可以用霜津或九歌当场在石洞里雕出一座元上学宫。

    ……只要不是我先出声,尴尬的就不是我。

    宋浅言&顾珩都这般默默地想着。

    顾珩盯着地上的活尸盯了半晌,要是目光有热度,地上被他盯着的那具活尸应该能发出“滋滋滋”被灼烤的声音。

    顾珩盯到眼睛有些酸涩了,装模作样地眨了眨眼,淡定地收回视线,再假装瞥回眼,有意无意地吊着眼角扫了宋浅言一眼,却没想到和宋浅言悄默默望他的眼风撞了个正着,眉尖和心尖同时一跳,目光又像游鱼一样,企图装作不着痕迹地滑走。

    ——他那冷着一张脸强装镇定,但是耳廓都隐隐透着水红的模样一下子击中了宋浅言的心神,毫无道理地,宋浅言竟然对着冷心冷面的顾珩,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宛若老妈子一般的“怜爱”之情,甚至想上手摸一下顾珩的头。

    宋浅言向来是手随心动的人,行动力惊人,在他察觉到顾珩又要装作不在意移开视线时,宋浅言动作极快“啪”地一声,抓住顾珩的手腕,在顾珩被抓个正着,被迫惊愕地望着他时,宋浅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认输地低声开口:

    “好了好了,是你赢了行吧,我刚刚就是……”

    宋浅言踟蹰了半晌,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找补,最后只得将落在胸前的长发随手往肩后一拨,自暴自弃地说道:“就是一时在奇怪的梦里出不来,胡乱抱了你一下,如果冒犯了,阿珩你也别当真……”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刚那番话有什么不对劲,最后神思昏聩地找补了一嘴:“你也别生我气,啊?”

    “在下知道的,被邪气所惑是常有的事,宋司主不必介怀。”

    顾珩语气浅淡,面容也浅淡,从宋浅言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先一步站起身,背对着宋浅言说道。

    习惯了,早就习惯了啊,不是吗,顾珩?

    一切的触碰、拥抱、试探、软语,不过是他驯服人心的心术,奕仁司司主,自然是比谁都知道如何收拢人心。

    顾珩想着宋浅言那句脱口而出的“梦里”,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故作坦然地笑了一下。

    “你看你,左一句在下,右一声宋司主,还说不介怀,明明就生分得紧。”

    宋浅言向来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主,缠人和他打人的功力一样,都是万里挑一的好。

    他年少时尚且欣赏顾珩这个朋友到不行,更不要说现在,两人形同陌路后久别重逢,内心经久不愈的伤口像是越来越娇气,连顾珩的一点冷言冷语都受不住,连卖乖带卖惨的,抓住顾珩的衣角,非要讨他一个好脸色。

    “你真的是……”

    明明知道宋浅言那倒霉玩意只是在装可怜扮委屈,但顾珩强行筑起边界的心还是一下软得一塌糊涂,只得认输般地低叹一口气,强装出一副冷肃的模样,对还赖坐在地上不起来的宋浅言伸出手,故作不耐地说:“怎地,还要我拉你起来?”

    顾珩想想还是不解气,恶从胆边生地补了一嘴“不是这么娇弱吧,小宋?”

    “你这人真是……感情把我当成你不浮堂的仆从了是吗?”

    宋浅言嘴上这么说着,手下却毫不迟疑地握住顾珩伸出来的手,边笑着边借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得宋司主做不浮堂的长工,不浮堂简直要蓬荜生辉了。”

    顾珩闻言挑了挑眉梢,带着几分调笑意味,笑着说道。

    待两人从地上站起来时,发现洞内不知为何比刚进来时更加黑暗,除了身边站着的人,几乎要看不清洞内是何种光景。

    这洞确实过于邪门,有让人陷入幻梦的能力,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宋浅言偏过身来,下意识将顾珩掩在身后,手下捏了个火诀,瞬间一捧散着莹光的蝶从他指尖蹁跹而出,瞬间就照亮了整个洞穴。

    他们这才发现,原本只是安静沿石壁垂落的藤蔓,不止何时已经长满了整个空间,而且像是有了意识那般,天然地畏惧顾珩的灵力,只堪堪停留在两人的周围,不敢再蔓延,硬生生给两人圈出了个极其突兀的空地。

    “我看这些藤蔓是吃了你的血,才长成这个疯样,一看就和你的疯劲同出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