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假象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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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顺势将自己的手腕从宋浅言的手里抽了出来。
随着顾珩的手抽出来,夜色里的寒凉又立马丝丝缕缕地攀上宋浅言的指尖,宋浅言的手指在虚无的空着下意识的蜷了蜷,这才又勾起平日里大家所熟悉的不着调的笑容,回答着顾珩的话:“确实如此,但此处发生了何事,宋某也尚未有头绪。”
“在此处妄做猜测也无甚实用,宋大人可在此处细细整理思路,在下就先行一步了。”顾珩对着宋浅言一拱手,边这般说着,边招呼易君跟上,仔细叮嘱他跟紧点,便带着一人一狐狸,抬脚往庭院的更深处走去。
“好不容易见次面,这说两三句话就便要走了。”宋浅言看着顾珩在夜色里越发显眼的背影,唇边的笑意彻底冷下来了,嘴角无意识地撇了撇,装模作样地抚了抚袖子,招呼风昀跟上。
刚被晾在一旁的风昀,全程围观了一场“昔日好友翻脸,今日尴尬重逢”的戏码,深知自家上司此刻心情应当是十分的不美丽,不用宋浅言的眼刀提醒,便自动自觉地噤了声,抱紧了手里的剑,亦步亦趋地跟在宋浅言身后。
越往庭院里面走,死气和怨气就更重了,几乎快要到了要浓郁到凝结成实体的地步了。绕是宋浅言和顾珩这般在修道一途上天赋极高,造诣颇深的人,都能听到死寂一片的空气里,那被压成一道道细线的尖叫声,似是要穿破人的耳膜,让人不由得皱眉。
修为颇高的两家上司尚是如此,更别提后面跟着的两人了。风昀和易君不得不以手覆耳,简直到达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顾珩强忍着耳边略微的不适,转过身来安慰般地抚了抚易君的发端,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篆,咬破手指,指尖飞快地结了一道符文,叠好放进易君的衣襟,在漫天喑哑嘶鸣的尖叫声中艰难地开口说道:
“这里怨气太重,你根基尚轻,容易受其干扰而走火入魔,我给你结了一道太上清华符,能减轻怨气的影响,你好好带着,别丢了。”
话音刚落下,下意识一抬眼,便撞见走在后面的宋浅言,不复往日那样唇角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黝黑眼瞳直直的看着他。
“太上清华符,”原本看着下属一脸“我快不行”的宋浅言,一脸嫌弃地扯过落在身后的风昀,正准备抬手以灵力封住他几处易受邪气侵扰的大穴,便猝不及防地看见了前头的顾珩以血绘了一道太上清华符给那个一直晃悠在他身边的小鬼,不由自主地冷哼了一声。
昔日宋浅言和顾珩尚为修道世家的名门子弟时,虽然修仙一道业已没落,但传承了数千年的术和道还是凝结了无数大能先贤的智慧,因此,每个适龄的修仙世家子弟都要远行至昆仑虚上的元上学宫求学问道。
宋浅言虽精于剑道术法,但符篆一道也是略有涉猎。他还记得,在符篆一课上,学宫的先生背对着昆仑虚上终年不断的飞雪,在檐铃苍脆悠远的轻响中,慢悠悠地说道:
“太上清华符,为清心凝神一类的符篆里最高的境界,以施咒人的神与血作为屏障,结为结界保护受咒人的心神,神魂上受到的干扰,会全数转移到施咒人的身上。”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听到这道符的名字,宋浅言几乎要被顾珩气笑了。
“以神与血护那倒霉孩子的神与魂,我倒是要寻个机会,瞧一瞧这瓜娃子有哪里值得这般看重。”宋浅言边给自家的倒霉下属封穴位,一边冷笑着这般说着。
“那个,司主啊,您先别忙着,呃,那个,呷醋,我感觉我的手腕要被您捏断了。”
不知怎么地,自家上司本来就不怎么美好的心情,更越发低沉,和周遭的冷寂死气快要融在一起了。风昀不得不挣扎着开口,提醒宋浅言他手里还捏着个活人,免得他一时发怒把自己给捏死,那自己只能和这满屋子的死灵怨气抱着一起哭了。
不知道风昀刚那短短的一句话哪里踩到他那个猫一样暴躁的上司的尾巴,宋浅言面无表情地倏地放开了他的手腕,眼底蕴着的寒意把风昀冻得像只被捏着咽喉的鹌鹑一样,直直地钉在了原地。
“闭嘴,跟上。”
宋浅言没再说其他话,言简意赅地落下了四个字,转身便要跟上前面快要走得看不清背影的顾珩一行人。风昀只好兢兢业业地闭上了嘴,安静若鹌鹑地跟在宋浅言后面——当他那个平时话比鸟多的上司不说话时,证明他确实已经动气了。
随着时辰往夜里子时走着,这座平日里雍容奢豪的大宅已如鬼境一般,花木扶疏间,树影婆娑下,都是沙沙作响的窃窃私语。
肉眼可见的怨气在空中浮游着,紧紧地跟随着这座鬼宅里仅有的几个生灵,要不是感受顾珩宋浅言纯净汹涌的灵力,以及泽玉身上澎湃的千年大妖的妖气,普通的怨气不敢随意靠近,他们这满打 满算才四个半的生灵,根本不够这充斥了满院的怨气恶灵塞牙缝。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