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旧时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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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朝廷鹰犬策反后》 

    “回禀君上,君上的推测果然是正确的,魔息已经开始感染了。”

    亭台楼阁,琴音淙淙,一树烈烈如火的红枫下,一坐一靠着两人,坐着那人一袭青衣,半挽在脑后的头发松松地用天青缎带绑着,疏朗天光滤过花枝落在他的衣角上,端的是一方如玉的翩翩公子,倒是眼角一点泪痣,无端地给他添了几分忧翳。

    而靠着红枫坐着的那个,眉眼和唇角都微微上扬着,若不是细看之下,脸上浮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死气,远远望去,便像是无忧无虑的世家少爷。

    “你小点声,可别吵醒了阿桢。”

    青衣人边俯身温柔地将那个被称为“阿桢”的少年抱起来,轻着动作放到竹椅上,边小声地偏过头对前来禀告的下属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就那么一眼,里面仿佛掩藏着千军万马的阴戾之气,下属被那眼一看,仿佛被丢进魔界最北的虞渊滚了一遍,遍体生寒。

    “是,君上。”

    魔君月东楼,众人口中青面獠牙,屠戮万人城,将人情往来,热闹非凡的边陲小镇一夜之间变成死气怨气缭绕的大魔头,谁都不曾想到,魔君竟然是这幅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模样,一双指骨苍白的手比起握剑杀人,似是更适合抚琴弄月。

    这里与其说是像魔界,倒不如说更像是人间的一处普通大户人家的宅子。夏荷生香,秋枫摇曳,冬梅映雪,远处的竹帘轻摆的回廊还有扎着双髻的侍女嘻嘻哈哈地一路跑远,一点都不像大家嘴里说着的黑雾缭绕,怨气差点就要冲破天际的模样。

    ——但是哪有人间的宅子,一天之内有四时之景呢?

    这个宅子就像个精致妥帖的假象,掩藏了魔君已然又疯上了一层楼的真相。是的,他们都说魔君月东楼疯了,疯在了人魔大战之后,疯在了那个叫“慕容桢”的少年死了之后。

    “果然,比昨天的魔君更疯的,是今天的魔君。”冒着项上人头不保的危险,前来汇报工作的下属咽了咽口水,悄悄地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你刚说,魔息已经成功扩散出去了是吗。”

    月东楼抬手在垂下来的花枝上折了一小枝,放入了慕容桢的鬓间,慕容桢原本透着死气的脸瞬间好像被点染了生机一样,衬着他眉眼弯弯的形容,不像个已经逝去多年的人,倒像个在做着什么天真好梦的烂漫少年。

    看着慕容桢的脸,月东楼似乎是喜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抬手捏了捏少年小小的鼻尖,又拨了拨他垂在额前的散发,这才不舍地缓缓起身,带着下属往摆着棋盘的石桌边走去。

    “是的君上,我们潜伏在人界的''''影''''传回了消息,临安城开始陆续出现不明死亡事件了,人界的大理寺正焦头烂额地处理这些被我们捅出来的篓子。”

    月东楼左手撑着额头,右手随意散漫地捏着棋子,在棋盘上漫无目的地划来划去,听着下属的汇报,唇边隐隐地勾着个漫不经心的笑,慢慢说道:“要是千百年前的摇光上神知道他被我们当武器使了去对付他最挂心的人类,你说他脸上的表情得多好玩啊。”

    “啪嗒一声”,月东楼右手捏的棋子撞倒了棋盘上原本立着的棋子,奇怪的是那棋子倒下后,化作一团小小的黑雾散去了,粘稠的、带着血腥味的暗红血液便从格子上细细地蜿蜒了出来。

    月东楼似是不以为意一般,兴致勃勃地看着那股小小的血流,暗红得带着不祥意味的血纹从他天青的衣领里蜿蜒而上,顺着脸颊,一路爬进了他漆黑的眼底。

    “今天的我,都是托人界的福,人界欠我多少,我便要一分一分地要回来。”

    “啊嗤”。

    不知道是不是怨太浓的缘故,宋浅言刚一踏进更夫的宅子,便大大地打了个喷嚏,搞得风昀以为他家一个打十个的司主要风寒了,连蹦带跳地预备跑开,以防被传染上。

    谁知宋浅言仿佛是个前后左右都长了眼睛的主似的,眼神都没瞟过来一个,便拎着风昀的衣领,拽小鸡似的又把他抓了回来。

    我怎么那么弱小,可怜,又无助啊。

    看着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的宋浅言,风昀垮着一张脸在心里面哀嚎着,就差没有“咕咕咕”地嚎出声了。

    “跑什么跑,本司主身强体壮,你病几轮了,本司主都未见得可以病一次。”

    宋浅言便拎着苦命下属的衣领,一边往宅子更里的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宅子给人的压迫感越重,明明是花红柳绿的一处城郊大宅,风水更可以称得上是上风上水,但不知为何,那种怪异感就是压在宋浅言的心头,死皮赖脸的赶都赶不走,明明还天上还是天高气爽的秋阳,但宋浅言却感到越来越冷了。

    太安静了,安静得仿佛连一丝风都吹不进来,天地间的气息流转仿佛在这座宅子里面停止了,毫无生机,倒像是那种走几步,便会在草木扶疏间探个苍白的手出来,死死缠住脖子的鬼宅。

    “我看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