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藏娇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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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药和幻术定不能迷倒他。”
宋晋言蓦地回身行到顾珩身边,轻声却充满令人彻骨寒冷地说道:“这当然不会对我的弟弟造成什么伤害,我只是多加了一点点分量,保证他定会昏迷过去而已。”
“宋家主最好是,若宋浅言因归梦而长眠不醒,我定会让宋家主也一同长久入梦,让你们兄弟俩在梦中相聚。”
顾珩闻言,嗤笑一声,从虚空中拿回小瓷瓶,面无表情地说道:“说吧,你们究竟有何布局,要我做什么配合?”
被顾珩这么明晃晃地威胁着,宋晋言也不恼,他只闲闲地在顾珩旁坐了下来,撑着下颌,指尖挑着烛火外围的火焰,好整以暇地说道:“顾堂主不需要做过多违背内心的事,你只需在阮宁兄的生日宴上,将一杯掺着归梦的酒敬与我弟弟便行了,其余的我来做,定不会脏了顾堂主想要回护我弟弟的一片拳拳之心。”
“只是敬酒?”
顾珩闻言,皱着眉,不信任地问道。
“只是敬酒。”
宋晋言悠悠地说道,但他像是又想起什么极有趣的事那般,眉梢轻挑,唇边勾了个意味不明的笑,意有所指地说道:“倒是顾堂主,这般忧心,就像是......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
宋晋言嘶了一声,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继续说道:“就像是顾堂主心悦我那混账弟弟,却又求而不得似的。”
您可真是个大聪明,可不就是对你那混账弟弟求而不得么?
顾珩盯着宋晋言,面无表情地这般想着。
原来一个人放在了心上许久,又自我欺骗自我安慰了许久,猛地被人揭开陈伤,就能仿佛隔了一层恍若隔世的血肉,自欺欺人般地不似以前那般难挨。
房顶之上,原本在百无聊赖喝着酒的宋浅言,蓦地停下手来,只虚虚地通过房瓦之间那条光影明灭的缝隙望见顾珩的面容,他是看得那么仔细,连夜里开始落下的霰都没有察觉。
所有不可言说的贪恋,所有言不由衷的欲望,这般重,却只系于那人轻若鸿毛的片言只语之间,就像潮汛时节汹涌而至的山洪,却甘心臣服于寸寸山岸。
我时常备受折磨的欲念,最终会得到宽恕,还是只得审判?
宋浅言下意识地将酒壶捏得死紧,若不是风声过盛,几乎能听见瓶身碎纹裂开的声响。
“心悦......吗?”
半晌之后,只听得顾珩轻声笑了一下,似是带着毫无波澜的克制,又像是带着无边的孤寂,声线无起伏地说道:“这与宋家主何干?又与宋浅言何干?”
送走宋晋言后,心底苦苦熬着一把火的宋浅言从房顶上又光明正大地潜了进房来,指骨紧紧攥着被他捏出破碎冰痕的酒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声:“你......”
却又猛地窒住,踟蹰良久,只像猎手盯着猎物那般死死盯着顾珩,半晌无言。
你心悦我吗?你喜欢我吗?你知道我心悦你吗?你会慑于我的爱意吗?你会因此而又一次与我分别吗?
这字字句句,严丝密缝地填满宋浅言的识海,以至振聋发聩。
但他想要不顾一切诉说的本能却臣服于他对顾珩的回护,就像自愿卸去锋牙利抓的野兽,克制住想要猎捕血肉的欲望。
原本被宋晋言那惊天一问搅得心神不宁的顾珩,一时之间竟没察觉出宋浅言的欲言又止,神思混乱间他只想让宋浅言快些回房去,有些思绪,有些贪恋,像是被强行封存在冰面下的熔岩,被不明所以的外力一搅动,几乎要沸反盈天,快要稳不住了。
于是,只听得顾珩尾 调浮动地说了声:“你兄长的计谋,你该是都听见了,你......”
顾珩原本想说让宋浅言先回房里去,但仓促抬眼间,却见宋浅言落了满肩头的细霰,最终只得低叹了一声:“怎么弄成这样,冷了也不知道走。”
宋浅言被心火烧得神思昏聩,全然不见平日里生杀予夺的上位者的模样,顾珩那么长的一句话,他就只模糊听得“不知道走”这几个字,无法消弭的委屈腾然升起,只听得他声线不稳地问道:“你......让我走?”
顾珩听得他这般问,只当作他是怕自己像十年前那般与他玉石俱焚,形同陌路,便抬手搭上他的肩头,拇指安抚又亲密地摩挲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声说道:“没让你走,我护着你呢。”
最终,零星星火还是落在了荒原上,轰然烧起一把燎原之火,再也无法熄灭。
镜海的契印之下,魔界。
魔界之内,上到诸位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彼此都心照不宣地知晓,当今魔君月东楼,其实是人族的养子,由人族养育长大。
然人心不足蛇吞象,何况是天生带有魔族弑杀血统的魔子?
世人不知那场隐秘的屠杀因何而起,他们只知,那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