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 65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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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寨佬刀本堂却不嫌弃他,经常喊他来做事。

    刀本堂是族长老辈子,很是提携本家子弟。看刀癞子无家无室,心痛他混成这个样子,每每寨里有事就把他叫来做事。一来是为了看顾他,时时提点,要他向好,不要老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来。二来,为寨子里出力会管饭。那刀癞子就有几天吃喝,是个很不错的营生。

    此时,刀癞子遇到了第二个待他还不错的人,这人还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女人,他一颗心砰砰跳。

    刀癞子抬手抓挠了几下头顶上的癞痢疤,目光乱晃,打着哈哈说:“嗐,啥大名不大名的,大家都叫我刀癞子,我都忘了自己还有大名了。……俺爹娘死得早,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爹娘没来得及给俺取大名哩。没事儿,莲生媳妇儿,你就叫我刀癞子也没啥。”

    刀莲生这时候插话道:“他跟我、还有堂兄和芦生都是一年生的,我们几个中,他排行第二,芦生最小。因我们几个的名字中有个生字,后来本堂叔给他取了个大名,叫水生。”

    “水生?刀水生?!”海棠愣了下,有些惊喜地赞道:“没想到癞子兄的大名竟如此清秀文雅。”

    刀癞子的黑脸,羞红得发紫了。

    他从前觉得自己这个大名像是个笑话。现在忽然觉得刀水生这个名字,嗯,的确是很文雅的,比莲生的名字都还好听。

    海棠打量眼刀癞子的样貌。

    鼻子是鼻子,脸是脸,其实长得不差,可惜就是气质不行,贼眉鼠眼的,目光不正,看人总是不敢堂堂正正看的样子。

    最要命的是他一头癞痢头,太伤观感了。

    而且他老是去抓挠,那头上的头皮屑,肉眼可见的往下落,扑簌簌的银屑,看着很恶心。

    海棠看了看他头顶上的癞子,说:“我看水生哥长得甚是端正,怎么不去看看头上的癣病?如果你能把头上的癞子治好,那样会美观很多。”

    海棠改了称呼。

    刀癞子第一次听到人家赞美他长相的话,而且海棠还喊他的大名了。

    受人尊重                                                才会被呼大名。

    做惯了万人嫌,忽然这么被人礼遇,他忍不住鼻子发酸,差点哭了。他忙揉着鼻子掩饰住,有些惊诧地道:“你说我这个鬼扯头是个啥癣病?竟是还能治的吗?”

    刀癞子之所以被人称为刀癞子,还给海棠误认为是真名了,就因为他长年累月顶着一个癞痢头。

    他头上那些长癣的地方状似一个个圆疤,头发还很少,直接能看见头皮。寨里的人迷信,说他那头是鬼剃头,没人敢亲近他不说,都对他十分嫌恶。

    人嫌恶他,他逐渐心里扭曲,开始不干好事,人们就越发嫌恶他了。恶性循环。

    听了刀癞子的话,海棠心头了然。

    这里的人迷信,而迷信又致人愚昧。这刀癞子就从没想过去找大夫治疗。

    她叹口气道:“水生哥,我要是说这世上根本没有鬼,你信不信?”

    刀癞子一脸迷惑:“没鬼的话,那人死了到哪里去了?”

    海棠哑然,她发现自己竟回答不出。

    只得另外说道:“你头上这个病就是个皮肤病,能治的,而且很简单。”

    “啊,真的?!”刀癞子闻言,惊喜地跳了起来,“俺奶活着的时候,倾尽家产都想把盘在我头上的鬼驱走。白母给我弄了两三年,还是老样子。你竟说轻易就能治好,我的天老爷诶,这是真的吗?!”

    旁边的刀莲生听着也很吃惊。

    刀癞子的头,寨子里的老人都说是盘了个鬼。海棠竟说是个什么病,还能轻易治好。他紧皱着眉头想跟海棠说要谨言慎行,海棠已道:“真的!很容易就治好了。”

    刀莲生:“……”

    抬眼看见对面的刀德生。

    堂兄脸上也是一种不可置信的复杂情绪。

    这头海棠已经在回想药方子了。

    她想了几样药材,都是从前学医的时候背过的方子。

    当年她学中医的时候在医学院虽然是学渣,但是普通寻常的病症,还是很懂一些治疗方式的。

    这是人之常情。亲朋好友知道你是学医的,人家不会管你学得好、学得不好,反正知道你是学医的就会来向你请教,寻医问药。

    她努力背些寻常病症的治疗方案,不为卖弄,而是只为人家来请教她时,不能一问三不知。所以,当时学医的时候,她把些寻常病症的治疗方式都烂熟于胸。稍难的,就往医院推。

    海棠回想了下药方子,张口就要说出好几味可以治疗头癣的药材来,猛然想到当初她私采了那皂角,差点害得全寨子的人为她的行为付出巨大代价的事情来。再则,另几味药材,她也不知道会不会犯此地人的忌讳。

    犹豫了下,她谨慎地闭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