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破局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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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是危地马拉共和国。而危地马拉的矿床由于地质成因等问题,出产的翡翠品质从整体上讲都逊色于缅甸。就算是肉眼观察上种水相同的料子,危料的表现也不如缅料,且因产量巨大稀有度低而并不受高端翡翠商人的青睐。

    孟平秋手里这块玻璃种的“老蓝水”根本就不是缅料,而是韧性较低,质地较脆且容易变种的危料。

    鉴别这两个产地的翡翠对于专业的珠宝商来说本是不难的功课,但孟平秋因为家族主要经营钻石和蓝宝石的产业,对东方的玉石并不熟悉,又加之从小在美国长大,少有接触翡翠的经验,所以出现了分辨上的失误,也属寻常。

    在听到陈意祯的判断后,她立刻喊住了要去结款的助理,又问他这么说的原因。

    “缅料……色刚,危料色沉;缅料水亮,危料……水哑,你用强光的手电从正面去打它,看不出端倪……”陈意祯没有力气逃脱,只觉得浑身热一阵冷一阵,像被火烤着又迎着风雪,哆哆嗦嗦地说话:“你离远些,从我这边看、看看……就知道了……”

    孟平秋闻言,让助理捧着翡翠不动,自己                                                则离开些距离侧着角度观察,果然发现这玉石没有方才那么明澈,反显出一种阴沉的色感,看上去有些发腻。她眉眼一凛,瞪了助理一眼,冷声道:“叫他们滚。”

    助理不敢耽搁,收起翡翠匆匆离开了。

    孟平秋心怀难堪,走到陈意祯面前,蹲下身来睨着他笑。她半夸半讽地说:“不愧是珠宝龙头企业的少爷,慧眼识玉,有两把刷子。”

    陈意祯心中闪烁着一个念头,撑着气喊了声她的名字:

    “我们谈一笔真正的交易怎么样……”

    孟平秋大概猜到他的意图,抬手摸他潮红不堪的脸颊,被他别过脸艰难地避了过去。

    “孟平秋……”陈意祯侧回脸颊,咬牙道,“你是一个出众的商人,‘色欲求一时,利益求长久’的道理难道你不懂么……”

    “尽管我在演艺界发展,可我们陈家却是靠翡翠发家的,有关翡翠的门道和水深我是再清楚不过……而你才学虽高但躬行尚浅,在业内难免吃亏……鉴玉的事务你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帮你。我想比起情/色交易,我们在财利合作上更加相配……”他见对方面色严肃起来,想她内心应有动摇,便如在无灯暗室里窥得一线天光,紧接着说:

    “像今天这种事情,被骗钱事小,可要是在其他同行面前闹了笑话,贻笑大方丢了孟氏的名声,你觉得你还坐得稳掌权人的位置吗……”

    “而且我听说你的妹妹马上就要从麻省理工毕业,发展的潜力和前途应该不比你差,如果她有意要取代你在国内的商务……”

    谈判无非是抓住对方的痛点拿捏击破。陈意祯握住了对方最在意的东西,便有了赢的资格。孟平秋看了他一会儿,最后站起身来,做出了一个他最想要的妥协。

    “陈氏对孟氏的欠债可以推延,”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音色幽冷,“以后你就帮我做事,但我不占裁你做演员的时间。我一会儿要去分公司办公,你跟我一起去,具体的要求我们在车上谈。”

    她说完,本想叫青年跟着她离开,但看他奄奄的模样,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给他下过药了。她看了下手表,又垂着眼望他。

    “还有两个小时,”她讥诮道,“陈大少爷,既然你不肯让我碰你,那就只能委屈你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

    “等你挺过这两小时,到顶楼的办公室来找我。”她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昏暗的室内只剩一个人。孟平秋关门的那一刻,陈意祯彻底栽倒在地上。

    忍是对抗药劲的唯一苦方。脑中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抽痛,心口涨热着,浑身的麻痒叫他不停地抓挠自己的皮肤,企图从中获得一点微薄的快感。他颤抖地喘息着,汗水浸湿了地板。逐渐模糊的意识里钻进一个人影,变本加厉地折磨他脆弱的意志。

    越绮雨……越绮雨……

    越绮雨……

    心头念了无数遍这个名字,陈意祯环抱着自己,像只缩成一团的刺猬,痛苦地昏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