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挟持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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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做到这般天衣无缝呢?

    方询静静看着她发疯,待她笑够了,方扶她起来,“你们宁国皇子夺嫡,党派互斗,他们还害死了你的父亲,这样的宁国早就该亡了。”

    苏元意没有说话,她已经没有心力应付方询了。

    是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太子?

    他已是太子了啊,为何要做这等糊涂事,又为何要把所有的错事都推到父亲头上?

    她此刻心乱如麻,一会是父亲一脸凝重地对她说,要忠于太子,哪怕粉身碎骨,搭上性命也要助太子登位,一会是苏家家破人亡,萧家军数万将士战死的画面。

    这样的太子还要忠吗?

    还是说……父亲其实在最后一刻是知道的,他是心甘情愿地为太子顶下了所有的罪。

    这个答案苏元意可能永远也不知道答案了。

    她忽而感觉自己是一个笑话,或许父亲不在意苏家,不在意污名,只在意太子,他愿意用苏家全府的人头去助太子上位,去成全他的忠。

    哈哈,苏元意抱着竹筒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落下泪来,随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苏元意自知晓了真凶是太子后,性子一日一日的沉闷了下来,饭也越吃越少,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一圈,她整日望着高墙上的天空一言不发,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真凶是任何人她都还能有口心气想着去报仇,可那是太子,是父亲誓死效                                                忠的太子。

    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做,也不知她能做什么?

    她感觉她被一道看不见的枷锁束缚住了,那道枷锁没有形,是父亲一日又一日的教导,是书上一页又一页的黑字,它们压着她,捆着她,如蚂蟥般吸取她的血与肉,却又在她的眼前编造出一副崇高美丽的画卷,让她心甘情愿的牺牲自己成全另一个人。

    大家都这样,她也该这样。

    “哐当”一声脆响拉回苏元意的所有心神,她迷茫地看向眼前面容坚毅的男人。

    方询摔了筷子,暴躁地一把扯起她的胳膊将她拽到铜镜前,怒声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就因为知晓了真凶是你苏家效忠的主子就成了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

    他逼近她,黑棕色的眼眸中燃着火:“这还是你吗?苏家获罪你活下来了,你的枕边人要对你下手,你活下来了,别人利用你,你千辛万苦的踏过万水千山来到异国他乡还是活下来了,为寻真相,你为奴为婢,巧言令色,失了身子也活下来了,怎么?现在就为这点小事,你就不活了?!”

    他捧着她的脸,眼神似在看她又似在看另一个人,“你这样,一点都不像她。”

    方询话落,推开她拂袖而去,案上的瓷器被他扫落在地,碎了满地。

    苏元意眨了眨干涩的眼眶,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瓷,一片尖利的瓷片划破她的手,刺眼的血涌出滴落在洁白的瓷片上汇成一口小泉,她愣愣看着瓷片上的血,又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她忽而用力紧紧攥住瓷片,血喷涌而出,刺骨钻心的痛从掌心传来。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

    父亲已死,太子无道。

    她要做她认为对的事!

    苏元意扔下带血的瓷片起身去吃桌面上已经冷掉的饭菜,她又叫了一道干烧桂鱼。

    她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她该离开这儿了。

    方询见她的气色逐渐恢复,也再没提起过这件事,如同往常般和她相处,只是晚上睡觉时,搂得她格外紧,似是怕她消失一般。

    这日,方询清晨外出前,对她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宁国的使臣今天就走了。”

    苏元意给他穿衣的手顿了顿,而后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方询一瞬不移地盯着她脸上的神色,随后又说了一句,“萧闲没走。”

    苏元意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萧闲被福乐公主看上了,福乐公主是元后之女,也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因而陛下下旨让萧闲在楚国多留一段时日。”

    方询说着还心情颇好地笑了笑,“你的前夫说不好马上就要做驸马了。”

    苏元意垂下眼帘,神色平静,“他与我已无关系。”

    方询走后,苏元意也准备出府,她前几日就给司马安的人传出信说要离开,可那些人却一直说最近戒严不好出境,让她等等,她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果然,人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她刚踏上马车就闻到一股异香,随即一双冰冷的手捂住她的口鼻,那股异香越发浓烈,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