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将军都死了,将军夫人又算什么……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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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嘴应该做点别的。”

    萧闲爱她,可他的骨子里是骄傲的。

    他不在意苏元意的劝诫,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傲慢。

    女人能管好后方已算难得,战争,她们那颗柔软慈悲又胆怯的心怎么会懂?

    萧闲再次出发时,苏元意不顾劝阻,又一次当着众将士的面把昨晚她劝他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话一出,萧闲身边的将士们都先变了脸。

    这在他们看来不是劝阻,是晦气,是不吉,他们的铁骑百战百胜,难道还怕一个苟延残喘的方询吗?

    若苏元意不是萧闲的妻子,她早就以扰乱军心的名义抓起来了,可碍着这重身份,他们也只能是恶狠狠的瞪着她。

    苏元意今日的行为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萧闲和大军的情绪太骄傲,太自信了,这在战场上是大忌,可身处其中的他们感受不到。

    连日以来的胜利麻痹了他们的神经,敌人的弱小让他们觉得只差最后一刀了,还能出什么岔子?

    她的这番话如果能让他们在阵前保持一份的冷静与警醒,他们再埋怨她不懂事,她也无悔。

    萧闲对上苏元意坚定的眼神,随即笑了下,为她打着圆场。

    “我夫人的话也没错,骄兵必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轻敌,不可冒进。”

    然而他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不这么想。

                                                    他是一个进攻性很强的人,尤其是看中的猎物只剩最后一口气,他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他认为战场上的时机稍纵即逝,不可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大军终是出发了。

    苏元意又一次陷入了等待中,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她的心跳格外快。

    整整四天,前线都没有什么消息出来,直至第五天,天刚蒙蒙亮,菊芳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满脸是泪地说:

    “不好了,世子在松春坡时带军追赶敌军却误入敌军的圈套,生死不知。”

    苏元意手中的木梳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心仿佛被人撕裂了一般,痛得她打颤,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的一个字也发不出,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被搁置在岸上的鱼。

    她缓了很久,双手扶着桌案,用力到指尖狠狠扣进去,血肉仿佛要被她的力气压爆。

    “消息可准?可有派人去搜救?”

    菊芳哭着说:“准的,前方溃败的散兵回来了,他们都这么说,还有人说看见方询一剑砍中了世子爷,怕是凶多吉少了。”

    苏元意不信,不信萧闲就会这么死掉。

    她死死攥着袖子,说:“给我梳妆。”

    无论何时何情,苏家的姑娘都不会蓬头垢面的出现在人前。

    菊芳为苏元意稍作休整后,苏元意就再也坐不住了,掀起帐帘就往外跑,一直守护她的几位士兵连忙跟了上去,以免她在这混乱时期遭受不测。

    她一路上看见不少逃回来的残兵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喘息,还有大部分伤员被人搀扶着,她见一个人就询问萧闲的消息,直至遇上了恰巧回来的副将骆漳,他捂着一只受伤的眼睛指着苏元意大骂,

    “都怪你这个晦气的东西!若不是你在军士们出发前说那几句话我等怎会输的这般惨烈?!”

    骆漳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看了出来,眼中都满是愤恨与怨气,仿佛他们的失败都是苏元意那几句话造成的一般。

    跟着他的兵士将苏元意护在身后,警惕道:“她是将军夫人,你们想做什么?”

    骆漳大骂:“将军都死了,将军夫人又算什么东西?”

    他们这帮人是刚从生与死之间逃出来的人,在死亡面前尊卑贵贱都变得不值一提。

    苏元意听到这句死,心又是一滞,让她险些不能呼吸,但她知道,她不能倒,也不能流露出怕得样子,不然绝对会被他们活吃了。

    失败的他们急需找一个发泄口,好推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责任。

    苏元意上前一步,冷笑道:

    “骆将军这话可真有意思,我的嘴若真有将军说得这般灵验,我什么都不用做了,就坐在佛堂里每日念经,咒楚军败,楚国亡,还要尔等作甚?!”

    苏元意这话说得又厉又急,声音大到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些被误导的人瞬间就恢复了理智。

    是啊。

    他们的败与苏元意那句话有什么关系?

    相反苏元意的话并没有说错,若是他们没有轻敌,也不会中了敌军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