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钟情 第(1/7)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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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哭到最后应有尽有》 43、钟情(第1/5页)

    “你。www.czyefang.cc”

    苍鹰歪着脑袋,挪动爪子避开几个戳鸟的树节问:“你为什么不爱说话?”

    它已经在这站了半个时辰,问了好几回,从未得到回答。

    事实上,过去两三年,这棵破树也从未给出过回答。

    年轻的苍鹰百无聊赖地抖了抖羽毛。

    山风掠过,松针沙沙作响。

    它又无聊起来,用喙啄了啄这破树,“喂,我跟你说话呢!”

    松树依旧沉默,墨绿的针叶在暮色中兀自幽深。

    它枝条向天,根系入地,数度春秋,它都和季家生在一处。

    它最喜欢如今这个小将军,说起来,这孩子也是松树瞧着长大的,前些日子领了兵权,不改半分率真,很成气。

    至于这只成天叫唤的小鸟,聒噪了些,年轻的生灵总是这般着急。

    树下,将军拼命劝着和尚喝酒。

    他言行飒踏,眼瞧着那和尚经不住逗,险些起了恼怒,他才哈哈笑着收回酒壶。

    “你这家伙,总这么死板。”他撑着桌说话,眼却望着暮色中的山林,神情忽而温柔。

    他讲:“你在,树在,鸟在,真好哎。”

    “但愿你能正经些才好,如今成了将军,肩上可是一方生死。”

    和尚生得清隽,眸色沉静,“国师对你总有刻薄之言,在家中便罢了,对外千万仔细些。”

    将军转过头来,打趣道:“哎,你说人坏话?你家佛祖知道吗?”

    和尚却正色说:“你如今身系家国,更该留心。”

    将军凝着故交瞧了片刻,晃着酒杯讲:“三尺微命,但尽寸光,以身报国而已。”

    但这正经模样也没能维系太久,这人又变成那副醉花溜马的模样,“我就不是那讲究的料子,要留心什么,这不有你么?”

    和尚默了须臾,忽而抬头望向松树,“但愿顶松留云。”

    将军仰头畅饮,笑说:“我要苍鹰济弘!”

    年轻的鹰不免为之挺起胸膛,跟松树嘚瑟,“哎,老子这算是有名字了。”

    松树说:“好,我就叫留云。”

    “哎!”苍鹰惊喜地乱叫了一嗓子,“你会说话哎!”

    松树不再回答他,夜色遍铺层林,风声带来百里外的莺啼蝉鸣。

    万般声响于他枝叶间流转。

    此天地间一隅,记忆永恒。

    ……

    秋雨一场,半旬光景。

    将军此去没有带苍鹰,它爪子受了伤,虽然不情愿,但却很听话。

    整日站在松树肩头,盼望着将军回来。

    约定时日已过三天,将军府里的人开始变得静默不言。

    小鸟开始着急,他问:“我去看看吧?”

    树说:“好。”

    它目送苍鹰振翅冲入雨幕,夜深时它落回枝头。

    它对树说:“主人死了。”

    “怎么会?”

    “我不知道,他们说主人叛国。”

    树又问:“怎么会?”

    叛国?

    多么荒谬。

    在树下感叹战起贪婪的少年将军,眼中只装着山河天地。苍松在此几百来年,看得清季家世代忠良。

    怎么会!

    火光在雨中逼近,府里众人被堵进了宗祠。

    “济弘!”树喊着,把那只鸟从悲恸中扯出来,“我给你灵力,你护住宗祠!”

    济弘冲入火海,找到了主人的幼弟,正试图带着孩子离开,一支冷箭穿透了火光。

    孩子眼睛睁得很大,一条命停在茫然的表情上。

    济弘发出一声哀鸣,却无能为力。

    季家一人不留。

    他们死得太快,快得来不及说诀别,快得来不及保全最后的体面。

    就像天明时分,被寒雨浇熄的火焰。

    焦土一片,冤屈无尽。

    “都没了。”济弘说,“什么都没有了。”

    雨水顺着松针滴落,他讲:“不对,这样不对。”

    树决定要做些什么。

    根须在泥中颤抖,断裂。松树自毁根基,从自己的本源中挣脱出来。

    主根断开时,他化出人形,倒去了地上,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

    雨水打在脸上,他第一回如此切身地感受到人间的温度,他对扶着自己的济弘重复说:“不对,这样不对。”

    愤然化形实在太伤根本,他喃喃着就此睡去。

    济弘守在他身边,看着这棵老树化出人身后就这样睡了整整一年。

    也因为留云渡来那一缕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