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仿佛鼓点在寂静的空气中敲响。m.wannengwu.com胸膛里那颗心脏像是突然被藤原愁的目光拨动，变得失控而混乱。

    砰——砰——砰——

    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提醒他此刻的距离太近，氛围太过不对劲。

    他低头看着藤原愁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那其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仿佛水雾笼罩的湖面，藏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及川彻很少陷入思考，但此刻他的脑海中却被各种矛盾的情绪挤满了。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不对，非常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错了。

    而藤原愁似乎也察觉到及川彻眼中的挣扎与犹豫。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动了动身体，像是要更贴近及川彻，又像是要后退却没有力气。最终，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像是从喧闹跌入了安静的梦境。

    及川彻看着他平静的睡颜，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肩膀上的无形重量卸下了一半。他直到听到藤原愁缓慢而均匀的呼吸声，才敢慢慢抽出搭在他衣服里的手。指尖擦过藤原愁背后的肌肤，带着微微的暖意，每退开一寸，他的神志就更加清醒。

    砰——砰——砰——

    心跳声依旧，带着莫名的急促。他轻轻握了握自己的手，感受掌心里残留的温热，又无意识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藤原愁。他怕吵醒对方，小心翼翼地扯下藤原愁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将他的胳膊轻轻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藤原愁的脸依旧靠得很近，额前的刘海散乱地垂落，微微遮住了他的伤口。及川彻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掀起他的刘海，露出额头上的伤痕。他盯着那处看了几秒，仿佛这样能让伤口愈合得快一点，又像是在自责。

    他调整了姿势，以龟速从床垫上爬了起来，动作轻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过一圈，最终停留在大咧咧躺在门口的汪桑身上。

    汪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摇了摇尾巴。及川彻弯下腰，轻轻将它抱了起来，用脸蹭了蹭它的小脑袋，又低头亲了一下，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个小孩子。

    “晚安。”他低声说了一句，仿佛这话是对汪桑说的，又像是对床上的人说的。

    及川彻转身悄悄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拉开门缝，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藤原愁，目光里带着几分复杂。他轻轻关上了门。

    就在门“咔哒”一声轻响的瞬间，藤原愁的眼睛蓦地睁开。他的视线没有焦点，眼神空洞，仿佛刚刚还在熟睡的那个人只是装出来的。他就这么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像是在发呆，又像是被某种思绪钉在了原地。

    直到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滴在枕头上，湿润了旁边的布料。那滴泪似乎是因为长时间不眨眼才流下的，或者说，是因为某些难以启齿的情绪。

    他没有去擦那滴泪，只是任由它滑落，最后隐入枕头的褶皱中。

    整个夜晚，他都没有再闭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思绪混乱却无法理清。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时，他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眼眶下是一片浓重的黑眼圈，面颊失去了平日的红润，显得苍白而疲惫。

    藤原愁侧了侧头，手伸向枕头边，四处摸索着，终于摸到一个小瓶子。他打开瓶盖，也不管剂量，直接倒进嘴里，吞咽下去。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扩散开来，浓烈得让他皱了皱眉，但依旧不及心里的苦涩。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呆愣了片刻，随后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药效带来的眩晕感还没有完全褪去，他的脚步虚浮，像是在一片混沌的泥沼里挣扎着前进。

    身旁的汪桑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爬上了床，蜷缩在藤原愁的身边，小小的身体一缩一缩，呼吸绵长，时不时发出几声轻轻的呼噜声。

    藤原愁低头看了一眼汪桑，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这个动作让他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一点，但那抹温柔转瞬即逝。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强迫自己从某种情绪中挣脱出来。

    无比的苦涩，却依旧抵不过心里的那片荒凉。

    他搞砸了，全功尽弃。

    清晨的微凉中，藤原愁带着汪桑漫无目的地走着。街道还处在晨雾的笼罩下，空气湿润而清新。他垂着眼，手里握着牵绳，漫不经心地跟在汪桑身后。最近因为忙碌，他不得不麻烦佐佐木先生帮忙照顾汪桑，而今天，他终于有空亲自带它出门散步。

    “今天是汪桑的free day。”藤原愁心里想着。无论汪桑想去哪，他都打算跟着，哪怕完全没有目的地。

    他们走过了几条安静的巷道，街上的人从零星的行人渐渐变成了匆匆忙忙的上班族，接着又归于平静。藤原愁低头看着汪桑，觉得它的步伐格外坚定，像是有某个目的地。他不禁想：“汪桑想去哪里呢？”

    可是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