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黑褐色，不停冒着泡的粥，像极了某位后妈的毒药。m.qinyuanshu.cc

    

    不过显然大家都不在乎，反而非常期待。

    

    等马爱果一家人盛过，照例村中每人一勺。

    

    马爱果喝了一口，原本的粟米香荡然全无，入口是一股涩苦交缠的味道。大家却像是习惯了一样，依然小心，小口地喝得碗光洁明亮。

    

    一个个专心喝完了比平时都要浓稠的粥，才有心商量挖沟的事。

    

    “这也太慢了，太远了，根本是不可能挖成的。”人群中有人出声。也是大多数人的心声。

    

    “是啊，这么远，怎么可能！”

    

    “有这个时间，不如找点食物，冬天娃们还能多吃一口。”

    

    “……”

    

    一旦有人开了头，人声鼎沸。

    

    老存头看着手中干干净净的碗，只是沉思也不说话。

    

    “不挖也行，种田种粮，没有水就不要想了。以后大家还是和从前一样。”马爱果声音不高不低出声提醒。

    

    米春燕瞪大了眼，看向自己的妹妹米秋蝶。这还是那个羞涩、乖巧的小蝶吗？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像变了一个人。

    

    “种田……可是，也太远了……”

    

    “……”

    

    更多的人是沉默。

    

    “挖，继续挖，明天接着挖，大家都早点回去歇着吧。”老存头决然地说完，拿着碗，背着手走了。

    

    “挖，挖，挖呀挖……”小胖子米仲祥一边学他爹喊着，一边拍手追了出去。把原本放在脚边的空碗踢得滚了老远。

    

    “仲祥，你别跑，小心摔倒。”米翠竹眼疾手快捡起碗，跟着追上去。

    

    “走了，回家睡了。”

    

    “走了。”

    

    “……”

    

    大家虽然都不说什么，但明显已经没了白天的斗志。

    

    第二天早上吃了点东西，马爱果一家和九位师傅们一起到村中集合。昨天家里留了三位师傅，已经把新房那边收拾妥当。

    

    新房那边，因为没有可供窗户使用的材料，还和老房子一样，米老娘她们住的三间正屋，依然中间开一个双扇大门，两边次间各有一个不可开的小窗。

    

    说是窗，更像是一个通风口。窗的四边是四根四方柱子，中间的一个正方小洞，只需要在柱子上预留的小孔，用木塞子卡一块粗布上去就可以了。

    

    粗布并不是什么特制的，而是和床上用的，身上穿的一样的料子，透明度可以预见。

    

    马爱果他们的三间屋子上，则每间一个这样的小窗。

    

    今天姜师傅在家做门，本来大山和米老娘要用原来的门，被马爱果反对。她的理由是刚好师傅有空，也有建房剩余的木料。

    

    其实内心深入，她想建一个属于自己家，自然不想再用不知用了多少年，漆黑变形的老门。

    

    “林叔，你挑水干什么？”小山拦住担着两桶水的米仲林问，明明他家不是这个方向。

    

    “浇水，浇水啊，不然田都干死了，挖好的沟引来水也没有了。”他一脸焦急地说着，伸手拍开挡在身前的手。

    

    “大山，小山，你俩仔子还不快帮忙，你爹都快累死了。”远处担着两个空桶，走过来的小柳娘，也就是米仲林的老婆，冲着还傻站着的大山一家人嚷嚷。

    

    因米老爹米仲禄和米仲林是一个爷爷，在村中两家算是关系最近的，所以小柳娘说话没那么多顾忌。

    

    “小柳娘，你看见老禄了，他在哪儿？”米老娘走上前问，因为村中都姓米，同一辈的又重一个字，所以大家都用最后一个字称呼一个人。老禄头自然是米老爹米仲禄。

    

    “你们真是一家心大的，快去吧，你们田里呢，刚刚担水差点摔了。”小柳娘一边说，一边打了一桶水，转动绞盘往上拉。

    

    他们一行人赶快来到大山家新开荒的田边，一路上见到不少村里的人担着水。米老爹正弯着腰用大木勺从桶里舀水，小心地浇到那一行种子所在的位置。

    

    “爹，你这是干什么？”小山走过去，从米老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