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

    

    最近每顿都能吃上六七分饱，这一晚，马爱果睡了个好觉。m.mankewenxue.cc

    

    “姐，小蝶，快起来了，挖芋去。”小山开门冲进马爱果房间。

    

    房门晚上是不上锁的，院子一圈的土墙已经有一人高，晚上只把院门上了门栓。

    

    “你们屋里，怎么这么暖和。”刚进来的小山，还没来到床前，感觉到屋里舒服的温度，先在屋里舒展地转了一圈。

    

    窗户被马爱果用专门做的木板堵着，屋里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源。

    

    小山的动静惊醒了熟睡中的马爱果和米春燕二人，门口的凉意席卷而来，刚坐起身的二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才什么时辰，你发什么疯？”马爱果把原本夜里盖的破毯子往身上裹了裹，看了眼门口，也是漆黑一片。

    

    她自认不是一个贪睡的人，她怀疑小山这家伙是在梦游。

    

    “难道-这就是-那什么-墙的事？”他兴奋地摸到床边，一张脸差点怼到马爱果脸上。

    

    这屋子的火炕昨晚被她添了一灶柴就去睡了，自从她跟师傅说是要睡在上边，师傅大概担心把人烤熟了，所以炕砌得非常厚，要不就是烟道不通气，很长时间也没感觉温度有什么变化，之后就睡着了。

    

    “不是告诉你们，让你们都睡在哥屋里吗？炕上睡不下，就一个人睡地上。”马爱果气问。

    

    “我们，我们，懒得搬，天太晚了，再说我刚做好的新床，哪有去睡墙上的道理。”小山有些后悔地嗫嚅道。

    

    “是‘炕’，不是墙，告诉你几次了。”马爱果说着，也不理他，躺下继续睡。

    

    米春燕摸黑套了一层衣服，简单收拾下头发出去了。

    

    “哎呀，外面真的这么冷。”米春燕刚出门，便一声惊呼，不过声音不大，她搓了搓两个胳膊，准备担水去。

    

    “小燕，起来了。”米老娘跟在米老爹身后，从院外走进来，看到刚拿起扁担的米春燕。

    

    “爹，娘，你们去哪儿了？”米春燕好奇，看了看天，没有月亮星星也没有太阳初升的光晕。

    

    大山和周家兄弟也从外边进来。

    

    “刚讨论了，大家都要求继续挖芋，老存爷，让大家回家吃饱了东西，集合去挖芋，有些人已经带着吃的去了。”大山有些焦急地说。

    

    “哥，哥，今天晚上咱们睡你屋里。”小山迫不及待地跑到大山跟前说。

    

    刚起来，在院子里活动了两圈的马爱果没有理小山，而是惊诧于大家的决定，不是昨天刚挖了不少，至少够吃四五天的，基本够挖好沟了，引水沟挖好了，再挖芋不耽误，没想到……

    

    麦田上次浇的水，对干燥的土地根本就不管什么用。

    

    不过她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

    

    早上吃过东西，东方终于有了红光。

    

    马爱果拉着大山去祭先园，米老爹也没说什么，反正家里有米春燕和周家兄弟，人多工具少，少他两个不少。

    

    太阳初升，村中的人早已走得不见了踪影，家家户户寂静无声，如果不是院子里还算干净，马爱果真觉得自己到了无人村。

    

    柳树林中十多棵被砍的柳树，许多枝丫堆在地上。

    

    “哥，这些有空了咱们拉回家，粗的烧炕，小的烧饭。”马爱果庆幸，好在柴不用愁。

    

    “听小山说，你屋里像夏天一样热？”大山也是一脸好奇。

    

    “哈哈哈，”马爱果大笑，“哪有那么夸张，如果能再改良一下，会更热。”

    

    大山听了也是一阵欣喜，想象一下今年可以不用再和往年一样，躲在满是茅草的屋里瑟瑟发抖，此刻身上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一望无际的枯败荒草中，没有嘈杂的汽车喇叭声，没有空中各种飞行器的轰鸣，没有马上要去执行的命令。

    

    天地人，都回归到了最本真的状态。

    

    二人熟门熟路来到祭先园，一直等到中午，才见到丁兰香。

    

    “你没事吧？”大山看到丁兰香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