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你说院长为什么要给我们起这样的名字呢？是不是把我们当小动物一样？”

    

    “这名字怎么了？‘羊小白’不挺好听的？小动物也是可爱的，比人可爱。www.banweishuwu.me”

    

    “……嗯，也是。你别打岔，我不是说不好听，你看你是马爱果，就是马，我是羊小白，是羊，也就算了。那‘狗冬冬’……感觉咱们院长挺有文化的呀。”

    

    “你知道什么，我小时候，见过有一次院里来了一个领养孩子的，她与院长商量，想把自己领养的孩子的名字给改了，但我们院里有规定，凡是被领养的孩子，不得改名。院长自然不同意。她说：‘她虽然给孩子们上了第一道枷锁，但人生的枷锁何止万千，坎坷、辛酸、名、利……如果这一道枷锁都冲不破，看不透，这样的人生不过也罢。况且，这些孩子哪是动物，分明是十二神兽。’

    

    那时候我小，听不懂，这些年长大了，似乎有些懂了。”

    

    “小马、小马、小马……咯咯……”

    

    “小羊、小羊、小羊……咯咯……”

    

    马爱果从“咯咯”的笑声中被自己惊醒，她坐起身，嘴角依然带着笑，大概是吃饱喝足，又睡在这么松软温暖的床上，又梦到了这么让人开心的事。

    

    床前的灯什么时候点亮了，离床不远，房中间的桌子边坐着一个人，正一双眼全神注视着马爱果，带着些许探究。

    

    “你来了，速度还挺快，我哥告诉你的？”

    

    马爱果一点也不惊讶，不害怕，或许是性格使然，从小就不怕一个人走夜路，也或许是“牛鬼蛇神”见多了。

    

    他今天告诉大山，让大山顺着他们上次找红芋的地方，一直向外走，去找一个人。她以为大山会过两天去，瘟神可能会让阿青过来。没想到这么快，还是这位脸俊面冷话少的主子。

    

    此时她身上穿着光滑轻薄的里衣裤，大概是这副身体的米秋蝶不曾穿过，所以穿在身上舒适的体验感，比马爱果穿着现代的睡衣感觉上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翻身下床，拿起床边架子上，搭着的锦绣鹅黄色长外罩披在身上，走到桌边坐下。提起托盘中的茶壶倒了两杯水，一杯给“瘟神”，一杯给自己。

    

    “远道而来，喝杯水吧。”马爱果说完，自己先喝了一口，又开口道：“有点凉。”

    

    坐在桌边的瘟神，也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果然只是白水，凉的，但带着一丝丝甘醇，一仰头，一杯水下肚，竟有几分喝酒的快感。

    

    看着面前的脸，并不算漂亮，甚至脸色有些枯黄的病态，整个人也是娇小瘦弱，却偏偏那双眼看起来深澈，让人忍不住陷入这份宁静里，加上她步态悠然，在这样的月夜里，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他贪恋这种感觉，但他不明白，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来自哪里。从记事起，他便生活在各种阴谋中，身边的人不停地告诉他，要活下去，就要学会保护好自己，隐藏自己。所以他不曾如此坦然地生活过，不曾如此简单地面对过一个人。更不曾有人如此简单地，面对他。

    

    瘟神带有几分孩子气地，把喝完的杯子放到马爱果面前。

    

    马爱果直接给他又倒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把他那杯推过去。

    

    马爱果看着面前一副冷漠的俊脸，想了想还是自己先开口吧，他那些人什么查不到，自己老实先说了，才好提条件。这种地方，粮食可是宝贝。

    

    想好了，她还是谨慎地走到门口，打开一条门缝。借着天空中半月朦胧的光，看到院中空无一人，寂静无声，连虫鸣都没有。

    

    马爱果坐下便开口道：

    

    “米山村整个村子都是守墓人。到现在有几百年了。赵夫人只是皇室后人，代代也一直守护在这里。”

    

    “还有呢？”一谈到事情，瘟神本能地变得认真而机警。

    

    “呃，”我实在知道得不多，“你想知道什么，问出来，看看我知不知道？”马爱果讨巧地说。

    

    “我想知道他们的陪葬清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说给一个，一个他几乎不认识的人。

    

    马爱果瞪大了眼睛，想到原来他说求财，此时才心中了然。这笔巨大的财富，几百年一直被人守护的财富，是够吸引人的。巨大的财富，往往伴随巨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