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濛濛细雨，慢慢变大，逐渐有瓢泼之势。m.dermstem.cc

    

    吃中饭时，米小山乖巧地去主屋喊米老爹，出来时雨下得正大，只见他快速地冲到灶房，伸手拿了两块饼子，示意米小蝶端上盛满青菜汤的碗跟他走，米小蝶一个白眼翻过去，伸手拿了个饼子吃起来装作没看见。

    

    米小山无奈，自己卖得乖，又不敢指使大哥，一手端起碗，用拿饼子的手盖在汤碗上，冲进了雨里，给米老爹端去了。

    

    这里的盐马爱果有些吃不惯，涩涩的，这么在雨里走一遭味道可能会好一些吧，马爱果说不清是幸灾还是乐祸地想。

    

    “哥，这么大的雨，我们的房子受得了吗？”要是塌了马爱果觉得会省好多事，毕竟突然要动工造炕会让人觉得奇怪。听马爱果这么说，米老娘也抬头一脸担忧地看着已经渗透过雨水，到处滴水的茅草屋顶。

    

    “下这一时半会儿应该没事，我们这房还是前几年新建的，每年还会加层茅草。只怕村里一些老房子要受不住了。”大山一边说满嘴的饼子慢慢嚼着，一脸担忧地看着几步外院子里断了线的雨直直地砸在地上。

    

    马爱果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真身年龄要小上许多的男子，这种用贫困浸染出的真诚和以心换心，是现代城里的孩子所没有的，就像她的那些同学，只会幸灾乐祸。

    

    “哥，我们这房自己建的？还是找人建的？”马爱果看着灶房顶上滴水的茅草，茅草这样厚，就是这次雨冲不坏，雨停了，只怕也要糟烂了。

    

    “自己建的，只需要找些人帮忙就行。你问这个做什么？”大山有些奇怪地看着马爱果。

    

    吃过午饭马爱果呆在自己几乎漆黑，到处漏水的小屋里，不得不将门开着一条缝借一些外边的光线。雨小了不少，淅淅沥沥，马爱果在狭窄的屋里活动一下拳脚，不过就是些外出勘探时，晚饭后无事跟同事学来的八段锦，和自学的擒拿手。

    

    接下来几天大好晴天，只是挡不住北风吹，一天冷似一天。村中不少人家砍茅草修补屋子。

    

    马爱果趁着大家都忙着修房顶，拉着大山小山拖着木板车去上次挖土豆的地方，实实在在挖了一车几大袋子土豆。下了场雨，温度又降不少，等植株干枯，地下的土豆发芽，那样就不能吃了。

    

    大山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问他为什么就是不说，不过看到娘见到杂物间里堆着小山一样的红芋时展开的笑脸，大山又带着马爱果和小山去挖了一车。今年冬天真的可以让娘过个放心年了。

    

    马爱果看着一个一个圆圆的土豆，心里很是矛盾，她本人不挑食，但最近吃土豆吃的，看见土豆本能有些抗拒。但除些之外实在没什么吃的，就是那种不好吃的青褐色的饼子，他们称为“菽饼”的。大概是三字经中“稻粱菽，麦黍稷”中的菽吧，也就是现在说的豆类，后边的“黍”字则是大黄米，比小米略大，有黏性，不过马爱果也没吃过，不知道滋味如何。

    

    这“菽饼”颜色不论，单是味道，比豆汁的豆腥还要浓，不知还加了什么，还有一点涩中带酸，第一次吃时，尽管马爱果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汤水偶有不及时的，但不管是凉是热，是软是硬，每顿还是会有一个馒头啃的。现在想来，那馒头的滋味，可真是细腻甘甜。

    

    但看小山与米老娘那高兴的样子，想来土豆也不是年年都能如此富足的。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又开始到处砍茅草，用锄头，铁铲，费了好大的劲，收获还是不大，实在是工具不给力，马爱果不知道是这个时代铁器太珍贵，还是家里购买能力有限。

    

    这天晚饭，马爱果勉强吃下两个土豆，喝了一大碗汤，吃了一个饼子后，径直回到自己屋子里躺到床上，顾不得身上的酸痛和手上磨出泡的疼痛，粘了床后便人事不知。

    

    梦里马爱果被困在一片浓雾中，人不住地咳，她看到不远处孙教授不慌不忙地坐在实验室外，边赏着新开的娇艳菊花，边悠闲地喝着金色的菊花茶。马爱果急，“老孙，你不仗义，回去的方法还没研究出来还有心情喝茶，快带我回去，我要回来。”

    

    “马爱果，你就是个逃兵。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科学研究需要时间……”

    

    孙教授说着一阵生气，马爱果不知道他动了什么仪器，感觉时空一阵混乱颠簸。

    

    感觉喉咙处一股烟味，咳了几声，马爱果悠悠醒转，猛然坐起。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厚实光滑温暖的兽皮毯子，屋顶是白色的粗布，地上有一堆柴，噼噼啪啪燃烧着，红色的火焰不时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