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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弈的那个存在,终于浮出水面。
在这浩瀚山河展开之际,谢衍听到一个声音:“似乎忘记告诉你了,谢云霁,红尘道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人道。”
……
江潮之下,多少离合。
“该我去堵大堤了。”
青袍的师兄在离行时,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抱他的小师妹。他抚过少女头上的梨花簪子,似乎隐忍着什么,终而还是没有说。
他低声道:“宁宁别哭,都要成小花猫了。”
“是雨水,宁宁才没哭。”师妹仰起头,素面姣好,泪水、雨水和泥水混杂在一起。
“等到雨停的时候……不,还是不说了,这样不吉利。”少女将簪子拔下,赠予心上人,“师兄,簪子送你,你要好好保管。”
说罢,两人在堤上匆匆分别,各自奔向不同的战场。
亦有人再未见到同门友人。
一个浪涛席卷,在漫长的阻挡洪流中耗尽灵气的年长修士,本该退下最前线。他走在堤上,感觉眼前漆黑,忽的一个趔趄,坠入江中。
“老陶——”
一个浪花打来,除却旁边人捉住的半扇撕碎的衣袖,他再也没了踪影。
……
阴云遮蔽天穹,好似遮住人心的光明。
倏然间,无数道流光穿过雷电,抵达沿江的前线。
白相卿持琴勾弦,与洪流僵持。七天七夜,他的五指都溢出血来,眼前忽明忽暗,仍不放太古遗音的琴弦。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乐声在浩渺烟涛中,依旧如金石铮铮。
“……”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只要能够鼓舞在前线的道友,他就会一直弹下去。
忽然间,他听到旁人惊呼一声,“看,快看天边——”
琴声与歌吹,仍在江畔响起,白相卿抬起头,双眸凝视着天际线。
无数御器而来的道友,衣袍鼓风,从天而降。
中洲有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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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世而来。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他的琴声悲怆之中,竟有铮铮金石声。
这是仙门折不断的骨。
……
北渊洲,幽河沿岸。
彼时重装持刃的魔兵,此时正沐浴着冰冷的雨,肃立在幽河下游一带。
他们最前方,黑金色的帝车沉默巍峨,上面走下披轻甲、执天子剑的玄袍帝君。
北渊干涸,即使是暴雨,面前的母亲河也没有如仙门那样泛滥严重。
但是让帝尊亲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陛下,兽潮将至——”
萧珩勒马在侧,作为护卫帝王的主帅,他的神情格外冷峻。
他身侧,殷无极的声音响起:
“兽潮不止在古战场,而是从河中、从荒原里钻出,滋扰魔民,屠灭生灵,已然成患!”
“更有甚者,污染幽河这条关系北渊命脉的水源,甚至在此兴风作浪!”
殷无极双手持剑,刺入地面。
“北渊的好儿郎,举起兵刃,随本座诛灭妖兽,保家卫国!”
澎湃的赤红魔气攀升不断,没入他背后无数魔兵的身上。
独属于至尊的加持,是军心所向,让魔兵充满远超平日的战力。他们是那样全心全意地信仰着这位地上真神。
他们永远的启明星。
幽河之中,有黑影在徘徊。嗅闻到生灵的气息,兽潮纷纷上岸,有鳞、有鳍,形态不一,见之可怖。
伴随兵戈声,这场魔修与兽潮的对抗,自此拉开序幕。
兽潮好似无穷无尽,殷无极在战场穿梭,杀戮近乎机械,却丝毫不见其减少。但他早就挥剑到麻木,怎么杀都杀不完。
有些死去的妖兽,还会和其他尸首融合,异变成更加怪异的模样,再度攻击起面前的魔兵。
不怕死,不怕痛,不知恐惧。唯有攻击的本能。
殷无极的黑火已经充斥了周围,由于每个魔兵身上都得到了他的魔气,黑火绕开魔兵,一簇簇地涌向妖兽,试图将他们连带尸首都烧尽。
复生遏制了,数量还是无穷无尽。
“必须想个办法。”萧珩刚刚一穿十,打着打着,也不自觉地返回了殷无极身边,与他商讨对策。
萧珩银铠红袍,微微屈弓脊背,枪头向下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