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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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风光又岂只看身外之物?”
她笑了笑:“大人志远功高,我虽为女子却也知,古今只论成就,英雄不问出处。”
“古今只论成就,英雄不问出处?”魏晏州轻声重复了一遍,手指抬起姜月下巴,注视着打量她。
姜月被迫仰头只能看他,他的手指力道很轻,神色平静,唯独目光忽明忽暗让人辨不清,这样的对视让她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她暂且按捺内心的不安,将双手都搭在魏晏州膝盖,乖巧问道:“大人怎么了?可是我说错话了惹大人不高兴?”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句话说得不错,难为你一个女子有这般见地。”
魏晏州松开她,但目光还在细阅她的笑靥。倾国的美貌和温柔小意,也难怪能令一个暴君沉溺于此,又有哪个男子会拒绝?
他手覆上她的手背,缓缓牵起:“先学琴。”
看他的态度,想来他们过去确实没什么交往,姜月松了一口气。
“吱喳吱喳……”窗外登时有鸟叫声响起。
这声音……姜月才松懈下来的心此刻又吊了起来,不好!是那只鸟的叫声。
它怎会在此时过来了?难不成是因白日周围有人不敢送来,只得寻夜间的时候,可现下不巧,竟撞上了魏晏州在她屋里。
“这是乌鹊的叫声?”魏晏州细听了两声后问道。
“听着是,不知是哪里过来的。”姜月面上虽神色平静,但手心里已沁出了一层薄汗。
偏偏魏晏州再品磨了几声后 道:“我去看看。”
姜月忙将他往后轻轻一拉,语气娇嗔:“大人不是说要教我习琴么,现下已经不早了。”她绝不能让魏晏州看到鸟送过来的消息。
魏晏州冲她笑了笑,“正是因为要教你弹琴,我才要去看一看,《乌夜啼》中鸟声轻快,若是先观察乌鹊啼鸣再来学琴岂不更好?”
他说着褪去姜月拽上的手,在姜月还未来得及想如何应对时,先一步打开窗户,一只黑蓝色的鸟就这样明晃晃出现在两人眼前……
鸟像是见到来人受了惊吓,赶忙扑扇翅膀就要飞离,哪知魏晏州眼疾手快,在它离地之前已将它捉在手上。
见到这一幕,姜月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聚在心口,她没法阻止魏晏州,但要是让魏晏州从这只鸟身上搜查到他们传来的消息该如何?
倘若魏晏州看到了东西,必然会知道有另一股势力也参与进来,甚至将手伸进了他的府邸,届时她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与其如此,不如让她动起手来抢占先机。
想到这里,她的拇指已经抚上指环,目光锐利如针芒,紧紧注视着魏晏州和鸟。
魏晏州此时是侧身对着她,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她这一细小的举动,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鸟上,环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奇特之处。手指松了松,鸟在他掌中便露出了鸟胫,姜月的视线一道追随。
所幸,鸟的周身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魏晏州转头对姜月说道:“这只鸟的羽毛色泽光亮,不像是寻常的野鸟。”
“想来应是从哪户人家里飞出来的。”姜月状似思索回道,眼神在他转头之前已经松泛下来不露出痕迹,拇指却依旧紧绷,随时做好了准备。
“原来是家养的,怕是不懂在野外觅食才会来有人的地方。”魏晏州又问,“有谷子么?”
姜月无奈一笑:“大人好心,可我这里没有。”
“可惜了。”魏晏州的手轻抚上鸟背,鸟却吓得一动不动,紧缩脖子连啼叫都不敢了,活像个鹌鹑,听不到叫声就没意思了。
他苦笑道:“罢了,它被吓得都不叫了。”于是掌心摊开,任由鸟飞离逃往空中,和姜月一同目送,两人的心思却各不相同。
魏晏州的这一举动才让姜月的手彻底放松下来,她的指环最终也没有打开。
姜月暗暗舒了一口气,走到身边轻扯他的衣袖,娇柔一笑,“鸟已经走了,大人能否继续教我学琴了?”
魏晏州颔首应了声,没再去看窗外。
房中再次响起了轻快的曲调,琴音比昨日更婉转动听,活泼而富有韵律,仿佛是真的鸟鹊啼叫。
姜月手里弹着,对方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魏晏州虽没有在鸟的周身看到东西,但不代表鸟的身上就没带消息过来。诸如将信绑在鸟胫上太过显眼,他们不会用,但放在另一处就隐蔽的多。
他们藏信的地方是鸟喙,如鸟类藏食一般,乌鹊藏食后依旧能啼叫,而那只鸟从见到魏晏州以后一次都没再叫过。若喂谷子必然会被魏晏州看到,所以她才谎称这里没有谷子。
而齐兵攻入那日,她在鸟被放走前喂的也不是食,而是“信”。
只可惜,消息还是没能送到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