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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津屿本以为,陪江津珏来鸿雁寺走个过场就算完成任务了。m.aiqqx.com她爱看花赏月还是研究什么新奇玩意儿,怎么折腾都与他无关。结果出发前,她愣是把他和江年年都“绑”了来。

    到了寺里,这对母女立刻不见踪影,玩得不亦乐乎,反倒是他,被江津珏“按”在厢房里,摆弄一堆剪下的桂花枝。

    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这并不是第一次了。从小时候开始,江津珏的兴趣爱好就多到让人咋舌,每逢她迷上什么,总要把他和江津恒拉过来陪练。围棋、书法、古琴,甚至还让他们试过一次插秧——她的理由永远冠冕堂皇,而最后的受害者,通常都是兄弟俩。

    江津屿本想敷衍了事,随手拈起一枝桂花,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两下,随便插进瓶中。几枝零乱的桂枝,看似随意却在不经意间显出一种恰到好处的层次感,花与叶的比例精准得像经过刻意推敲。

    就在这时,他一抬眼,瞥见了墙头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风吹动桂枝,明艳的眉眼在影影绰绰间显得格外生动。她单手撑着墙沿,另一只手攀在脚手架上,身形微微前倾,像一只立在枝头的灵雀。

    燕北有两千多万人,他却在短短几天内遇见她三次。

    这种巧合,像是在细雨绵绵的林间随手捡起几片落叶,偏偏都来自同一棵树。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静止。

    “你在干什么?”

    “……”苏却愣了一瞬,随即露出个俏皮的笑,“看桂花啊。”

    墙内的男人放下手中的花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尽兴了?”

    她非但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墙檐上,双腿一晃一晃地悬在墙外。

    “没有,这个位置不好。”

    她抬头扫了一眼院内,朝站在树下的江津屿努了努嘴,“还是里面的视线好,我能进去吗?”

    江津屿被她这得寸进尺的要求气笑,“你这意思,还要我开门迎你?”

    “那倒不用。”

    话音未落,她已经灵巧地从墙上翻了下来。

    江津屿眼睁睁看着她稳稳落地,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干这种事。

    苏却信步闲庭地在这院落里打转,似是已经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地盘。桂香氤氲,惹得她忍不住嗅了一口。

    “果然还是里面好,花香浓,景致美。你很会享受嘛。”

    她的视线落到不远处的石桌上。

    一枝刚剪下的桂花斜斜靠在桌面,花瓣饱满而娇嫩,带着新鲜的湿润感,像是一件被随手放下的艺术品。

    青石板上,脚步声轻轻回响。

    她一步步走近,将这方小天地的距离缩短。

    江津屿站在原地,手指无声地捏紧了桌边。

    “这花真香。”她停下脚步,眼波流转,笑着抬头看向他,又看了看那树上更高的花枝,“不过可惜,太高了,我摘不到。”

    “所以呢?”

    “所以——赏我一枝呗。”

    苏却笑着伸出手,掌心向上,理直气壮的模样像是在讨一件早已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安静地看着她。

    阳光透过桂叶斑驳地落在她脸上,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种不容拒绝的天真。

    她的自信与从容让他一时无从应对。

    手指在桌边轻轻一敲,江津屿终于拿起花剪。

    他抬头看了看那满树的桂花,随意选了一个位置,剪下一枝,花瓣簌簌落下,像一场柔软的金色细雨。

    那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比他自己意识到的更加谨慎。

    苏却接过花枝,指尖轻轻擦过他的手指。那一瞬的凉意顺着花枝蔓延开来。

    她的动作自然得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接过花枝后闻了闻,眉眼弯成一轮月牙,“江先生还挺大方嘛,谢啦。”

    成功拿到了花,苏却毫无留恋地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传来江津屿淡淡的声音。

    “拿了花就想走?”

    她停住脚步,一脸理所当然,“不然呢?”

    江津屿靠着柱子,目光在她身上慢悠悠地扫了一圈。他手中还握着花剪,稍稍晃了晃,“名字。”

    “苏却。”

    “麻雀的雀?”

    苏却刚要纠正,便听见他凉薄的声音带着些许嘲弄,“人如其名,叽叽喳喳,吵死人了。”

    苏却气得刚要反驳,一滴冰凉突然落在鼻尖。抬头望去,阴云不知何时已经压得很低。

    雨点一开始只是稀稀拉拉,转眼间却成了倾盆大雨,砸得院子里桂花纷落,满地都是湿润的金黄。

    她转身一头冲回檐下,像只受惊的小鸟一样冲向江津屿所在的方向。

    江津屿往旁边挪了一步,抬眼看着她狼狈地收起裙角,调侃地笑道,“现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