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野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m.wannengwu.com

    “原漠，你竟敢！”

    “叛神者，诛杀！”

    空中的人影突然发狂般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原漠脸上皮肤渗出点点殷红，星星点点般落下红色血雨。

    霁野瞳孔震动，身体动了下，又克制停下，眼底是深深的忍耐。

    盛意皱眉，青绿色灵力带着生命的气息将原漠的身体层层包裹，金色光芒被一点点消融。

    直到化为乌有。

    千疮百孔的原漠缓缓落下，盛意才收回灵力。

    此时盛意看着他血人一样的身体，也有些沉默。

    原漠的选择是她没想到的。

    不远处的兽人们看着这一幕，惊讶之余也有些动容。

    “霁野……”

    他睁开眼，眼睛不再空洞，向来殷红的唇瓣已经变得苍白，只是脸色更差，苍白的几近透明。

    盛意看向霁野，微叹了口气，“去吧。”

    她刚刚已经检查过了，伪神的操控，对他的身体已经是很大的伤害，再加上刚刚的力量暴动，他的身体现在几乎破碎，她的灵力只能勉强吊住他一口气。

    霁野唇瓣紧抿，迟疑的上前。

    “她的命，我还给你了。”原漠笑着，鲜血从唇角缓缓流下。

    他的一生被信仰和责任裹挟，现在，他只想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自己做一次选择。

    那个雌性最爱的幼崽啊。

    原漠虚弱看着霁野的眼睛，他知道，他们有着和那个雌性一模一样的眼睛。

    “我不需要。”

    霁野目光变冷，看着他气息逐渐微弱，长长的睫毛抖动，掩下内心的慌乱。

    原漠听到霁野的话，眼神茫然地看向天空，渐渐闭上了眼睛。

    “霁野，我好嫉妒你啊……”

    他的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了。

    霁野长睫垂落，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霁野。”盛意握住他的手，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意意，我回去洗个澡，我身上太脏了。”他扬起一抹难看的笑，轻轻拨开盛意的手，落荒而逃。

    盛意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无言。

    巫匆匆过来，看到原漠的尸体苍老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悲伤之色。

    她有些颤抖地擦掉他脸上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长得像霜，一模一样，我最初看到他时，还以为是霜回来了。”

    “也好，也好。”

    巫的声音有着巨大的悲伤，“他能去见他的阿母了。”

    盛意沉默。

    霜是霁野的阿母。

    也是，他的阿母。

    盛意最后看了他一眼，“巫，他的尸体，您安排吧。”

    盛意越过破损的围墙进了小院。

    她有些累了。

    ……

    “意意。”

    “饿了吗，我去做饭。”

    霁野笑着问，似乎原漠的死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盛意看着他湿漉漉的长发，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怎么头发也不擦？”盛意拿了兽皮巾，准备给他擦头发。

    霁野轻巧的拿走盛意手上的兽皮巾，自顾自道：“意意，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也累了，先休息下，我马上就去做饭。”

    “我不饿。”盛意看着他。

    “没事，该做饭了。”霁野依旧笑着，声音如同往常一般温润。

    盛意按住他胡乱擦着头发的手，强硬道：“我说我不饿，霁野。”

    霁野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那我去……”

    “霁野！”

    盛意打断他。

    霁野眼神躲闪了下，又重新扬起笑容。

    “你难过为什么要忍着。”盛意把他按到椅子上，眼神清凌凌的看着他，霁野垂下眸子，不想和盛意对视。

    “我没有。”他低着头，黑亮柔顺的头发垂落在地上，半干的头发上又染上了些许尘土，霁野却没有注意。

    他一向爱护自己的头发，每次洗完都会第一时间烘干，并刻意护理着，避免头发变的不再柔顺。

    因为她说过喜欢。

    但现在，他却注意不到了，可想而知他平静的声音下掩藏着多么巨大的难过。

    盛意叹了口气，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她对视。

    “霁野，你可以难过。”

    “可以为他难过。”

    “这是你的权力，没有必要忍着。”

    “你也不需要在我面前忍。”

    她看着他躲闪的眼神，有些心累。

    毛绒绒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忍耐了，不管是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