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解忧其五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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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奉王命重新调查废世子案,既是重新,便要从头。可惜你也知道的,当年都未能查清楚的事,过了二十多年再想要查个明白,不可谓不是难如登天。但不论怎样,该查的还是得查。我翻阅先王留下的档案时,便决定从当年审过的人入手,但凡是还没死的,或留有后人的,如今都翻来审一遭。而这竟没让我费多大力气,因为我第一个找上的就是存善堂,毕竟在当年,嫌疑最大的就是洪家人。”
世子的遗忘之症愈发严重时,先王也怀疑过是奸人毒害所致,因此无论是大小官员还是王宫中人,皆被调查了个遍。其中最受到怀疑、遭受了最多拷问的,便是世子的贴身御医:洪御医。洪御医起初并非世子身边之人,只是内医院一名兢兢业业却名不见经传的医官。然而在世子出现头痛之症后,内医院的诸多御医却都束手无策之时,世子嫔力荐一人为世子治疗,此人便是洪御医。洪御医作为世子嫔的同乡而受到信任,又因其医术的确高明,每每为世子治疗之时,竟多能替世子解头痛之苦,因此久而久之,洪御医便得到了世子的信任和依赖,被晋为世子的贴身御医。
然而信赖是没有免死免审问的奇效的。世子出事后,首位被问责的往往就是最亲信的。尽管洪御医是在世子出现头痛之症后才奉命为世子治疗,此前一直未能接触过世子,但当先王决定调查时,首当其冲的依旧是洪御医。为了方便审讯洪御医,不让其家人影响到审讯,洪御医的家人被悉数缉拿下狱,而洪御医本人则被押送至鞫审厅,十八般官员轮番上阵,甚至先王也亲自上场,用尽了所有手段,让洪御医吃尽了苦头,洪御医也没吐露出任何罪证。
之后,先王因病痛缠身,考量到稳定朝纲而不得不改立世子,此后整个朝廷的重心倾向了新世子。一年多后,也就是先王死前半年,下令释放洪御医。
被关押两年之久,重获自由后,洪御医离开了内医院,归乡务农行医。然而又是不到一年后,洪御医于山间采药之时,因不甚脚滑而摔下悬崖,当场身亡。这被不少人怀疑洪御医是被杀人灭口,其背后一定有 人指使。但很快这个猜测也被否认了,否认之人正是洪御医的亲弟弟,洪医官。
洪医官原本也在宫中内医院当差,只是由于经验不丰,级别并不高。洪御医被抓时,洪医官也受到牵连被一并抓去审问,但洪医官和洪御医一样,什么也没招。由于洪医官从头到尾都未接触过世子,一直在内医院打杂,所以很快便被排除了嫌疑,审问无果后便被长期关押了。洪御医被释放时,其家人也被一并释放,洪医官当然在之列,并且跟随洪御医一起辞官归了乡。
面对众人对洪御医坠崖身亡的质疑,按洪医官的说法,便是那时他与兄长洪御医在山间采药,洪御医看上了长在崖壁上的一株药草,为了得到它,不惜身套绳索,攀下岩壁去采,却不幸因脚下石头掉落而踩空,尽管洪医官极力拉住绳索,但绳索却因岩壁磨损而导致断裂,洪御医因此不幸坠下悬崖,当场身亡。
崖边挣扎的痕迹和两截从中断掉的绳索能证实洪医官的说法,而洪医官本人为了救下兄长,不甚磕破膝盖,落下终身残疾。
李珘道:“当年先王审的最狠、最久的,只有洪御医一人。也难怪他嫌疑最大,那年内医院众多御医,只有他能医治我的头痛之症,偏偏又是在他为我医治之后,我才出现遗忘之症。然而我如今想再调查他,他坟上的草已经长得比碑还要高了。所幸他弟弟洪医官还没死,还开了家医馆。不从洪医官这里着手,还有别的机会吗?景熙你尚在江原道时,我便拜访了存善堂。”
宋景熙道:“所以,洪医官交代了什么?居然能成为我们的同伙,从过往来看...洪医官的嫌疑似乎也很大。此人...真的可信吗?”
李珘抽了一口烟,哈哈道:“你觉得不可信,巧了,我和时元原本也这么觉得。小子,你说对吧?”
宋景熙扭头看向韩时元,后者原本正托着下巴,手肘撑在桌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见他看过来,竟端正了坐姿,开口道:“......对。在废世子案上,存善堂的立场与我们一致。”
宋景熙偏头道:“为何这么说?”
李珘道:“那时我来到存善堂,方说明来意,洪医官便当即表示愿意为调查废世子案倾尽全力配合,我那时对于他这样快就答应感到很诧异,毕竟在先王留下的档案里,洪医官受到审问时一直秉持着他们和废世子案无关的立场,从他的视角来看,不仅无关,还无辜遭受了牵连,害得半个家破人亡,我以为他本不应该配合我的调查才对,于是我便向其说明了废世子病时的两大症状:愈发严重的头痛和遗忘,以及这两者的诸多细节,这些细节虽是我亲身所历,却从未披露出去过。不成想洪医官听罢,竟露出万分吃惊的神情,随后从卧房里拿出一个盒子,这盒子打开后,里面不是别的,正是解忧草。”
宋景熙道:“等等,我记得洪医官对我说,他已经让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