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素冠其二 第(2/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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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稳了,今年是不会被说坏话了,便道:“唉,在下就不打扰二位了。”说完走了。

    夜间,尚州某不知名客栈。

    叩叩——

    宋景熙睡得不太安稳,很快就被敲门声吵醒了,他坐起来正想喊醒睡在另一榻上的韩时元,扭头却看见韩时元也已经坐了起来。两人透着月光看各自的眼睛,都没说话,韩时元先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带着一身冷风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文尚谦。

    宋景熙也站了起来,惊异道:“文先生?”

    文尚谦很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深夜前来叨扰二位,还望二位见谅。”

    宋景熙道:“不叨扰,不知文先生有何事?”

    文尚谦道:“今日白日州民死亡之事,下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迹象,不知向何人诉说,只好来寻求二位帮助了......”

    “乐意之至。”

    听到两人的回答,文尚谦又是腼腆一笑,“先前宋大人说李大人告诉了下官的事情,那下官就不多加赘述,浪费二位时间了。简而言之,今日之事与前年一模一样,下官怀疑...有人在米仓里下了毒。”

    宋景熙嘶了声:“文先生何出此言?”

    文尚谦道:“因为......两年前官府熬煮的粥吃死人之后,官衙的官员都在发粥前尝过那些粥,下官也不例外。宋大人或许听说过,而且知道他们喝了粥都没有事。其实,其实是有人有事的。”

    韩时元默不作声。

    “就是下官。”

    文尚谦道:“下官早些年患有胃病,那次和守令们一同喝了那粥之后,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胃病竟然可以严重到那个地步,足足疼了半个月才见好。”

    韩时元道:“但沈牧使却对外称尝粥的官员当中无人有异样反应。”

    文尚谦苦笑一声:“这个,沈大人的确是这么对外宣布的。下官当时犯了症状之后便找沈大人说明了,但沈大人说下官这病偶尔就犯一次,只是碰巧赶上犯病的时候了,不是喝粥喝的,毕竟其他大人喝了都没事。下官当时...觉得沈大人说得有道理。”

    宋景熙道:“这哪里有道理了,百姓吃了后死了是百姓的问题,文先生吃了胃痛了也是文先生的问题,按沈牧使的意思来看那就死活不是粥的问题,既然不承认是粥的问题,那何必让守令们尝粥来做个面子,做给谁看的?那年的监察使吗?做给朝廷看的?”

    文尚谦又苦笑一声:“下官当时也是犯了傻了,没去找监察使说明情况。”

    听他说这句话,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大抵不是文尚谦犯了傻不去找监察使,而是去了也不会被信。一来他本就有随时犯疼的胃病,二来连检查了粥的医员都没从粥里找出什么异样。没有确切的证据,监察使不相信很正常。何况他要是真告状了,没有监察使的支持的话,那必然无法再在尚州立足,也就意味着他得抛弃自己从县里带来的百姓。可他不能这么去赌。

    宋景熙道:“所以,文先生方才说怀疑有人在米仓中下了毒,是发现了什么新证据?”

    文尚谦拱手道:“正是。其实...第二年施粥没有出现吃死人的情况后,下官心里就一直怀疑第一年的粥是有问题的了。下官想的是,第一年只有沈大人施的粥出了问题,下官的却没有出问题,而由于沈大人和下官所施的粥是分开各自熬煮的,沈大人煮的是官府粮仓里的粮食,下官煮的是自家仓库里的粮食,没有经手旁人,所以下官怀疑沈大人那边是有人下了东西,可事情已经过去了,苦于没有证据,下官也不能做什么,只是不成想今年又出了这样的状况,并且状况反了过来,下官的粥也吃死了人了。可下官可以保证,那锅粥完全是下官一个人煮的,所以那位大哥死后,我便怀疑可能是有人在我的仓库中下了东西......也就在先前不久,我在自家米仓里发现了一根黑色头发,下官可以断定那不是我的头发。”

    韩时元道:“为何可以肯定?”他这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问。

    文尚谦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羞愧和腼腆交错,他缓缓伸手摘下自己的帽冠,又缓缓扯下发网,露出满头灰白。

    宋景熙震惊得没说话。韩时元也是不免感到诧异,他没记错的话,文尚谦今年只有三十一岁,而立之年,不能算老,居然会有一头白发。而文尚谦似乎是羞于展示,很快就将发网绑回去、帽冠戴回去了。

    他依旧是腼腆地道:“让二位见笑了。这些年着急忙慌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并且下官原本的发色也不是黑色的,而是泛棕些,家中又无旁人,所以下官可以肯定,这根黑色的头发丝是别人的。”

    “因此一定是有人进了我的仓库,在粮食里下了东西。因为没法分清那些死去之人是喝了谁的粥,下官也想知道官府的米仓是不是一样被下了东西,但、但是官府的米仓平日也是锁着的,钥匙又在沈大人那里,沈大人必然不会将钥匙借与我,我没办法进到米仓里,所以......只能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