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锋芒毕露腹背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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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瘸一拐的准备去打水烧水,沈亦伊拧眉又说:“你家连个下人都没有?你歇着,我去烧水打来。”
他顿了顿,迟缓地侧了侧身子:“那都是楚王的人,打发掉了。”
沈亦伊将束腕拆掉,放在了木桌上,遂捋起袖子去井里打水,回来时又问他:“那为什么将木竹留着?他可是烧了浮生楼,永安郡的官会有动静的。”
梁慎抿了抿唇,似是不想说,沈亦伊便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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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伊费了大劲将水烧好,将其挪到了小室,催促着梁慎进去,自己便坐在屏风外边:“快去,我有事同你讲呢。”
听见窸窸窣窣的褪衣声,再是入水的声音,沈亦伊长舒了口气,定了定心,道:“我问,你答,敢废话我就捅死你。”
“知道楚王要杀你,木竹也要杀你,为什么还将他留在身边?”
梁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思考不了什么,回道:“可用之才,应当珍惜…”
“不过…现在看来,没什么必要了。”
“那墨玉兰墨玉萋又和你什么关系?”
“都为楚王办事罢了,此次浮生楼被烧,不过也是楚王借李瞻之手除掉我与她们二人的手段罢了。永安墨商,你应当晓得,同李榷军粮换私银的便是,墨家满门被斩,你应当也晓得。今上因此怒了许久,令当时刑部尚书张常查探此案,不久之后张府便传有私牢动用私刑之罪,害死了人,抄了家,陛下念他从前忠心,本应流放,却不知为何满门处以死刑。”他垂眸,只缓缓而道,仍在拨水洗去身上浊。
沈亦伊拨弄着耳边的小辫,思忖片刻,敷衍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也管不着,把你领到平王那,我的事就办完了,保你不死,我已仁至义尽,平王还要给我加银子呢,给个答复,我好去交差。”
楚王步步紧逼,生性多疑,何至于此,要杀他剜他,偏偏不信他这份忠,简直就是逼他叛主。
他定了定神。
“去,明日午时,邀平王殿下摇光楼一会。”
沈亦伊一勾唇角:“成。”
随后便是飞掠出窗的声响。< 梁慎静静望着无影的屏风,半晌无言,直至伤疤再次隐隐作痛,捞来薄衫出了浴桶,垂眸一瞧,一粗糙木盒摆在她坐过的椅上,歪歪扭扭的刻着‘褪伤祛疤膏’。
眸光微颤,他不自觉的揣在了袖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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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点点,裹上碎阳,金灿有如覆了层糖浆。
梁慎着了件藏蓝春袍,此一行去摇光楼,正是平王管的茶楼,乘的也是平王亲自派来的马车,一路大摇大摆的,生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世人皆知楚王生性多疑,却有个花尽心思了捧的大理寺卿,如今却上了平王的马车,就这样进了平王的摇光楼。
齐商决听见这消息时,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不忠、不义!这…他怎么敢?!我当是什么忠心耿耿的聪明人,不过是见风使舵的小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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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将斟的茶递给梁慎,梁慎一礼而坐,才听平王道:“听闻梁兄名谨字慎,是滁兰人,五年前,连中两元,来了长京,考得是探花郎,家中无父无母,是养母符寿裘氏养大,听闻裘氏因坠河而亡,死不见尸,此后便孤身一人,先是在翰林院当了差,跟了阿决之后,才在大理寺当任的。”
梁慎一顿,他抬眸看着平王弯起的一抹笑,并未言语,只是颔首点头。他查的明白,怕是早就有了想法。
平王见梁慎不说话,便温声言语,好似流水清心:“梁兄何必如此拘礼?梁兄应知道本王名商扶,单字一个稹,本就同梁兄岁数相差无几,梁兄如今犯险而来,既是应了本王的约,以后便以好友相称无妨,以后还望梁兄多多指教。”
他见梁慎茶水未动分毫,敛睫温笑,又轻轻向前一推茶盏,梁慎蜷指,脸上苍白了几分,细汗又落了些许,紧了紧衣袖,再将茶盏推回:“梁某扪心自问,虽未做对不起楚王殿下的事,可百姓风言风语,总归不好,还得过一段时间…还望平王殿下谅解。”
齐商扶微一点头,再道一声送客,梁慎转身拒了便离开了,木窗微敞,他瞧见楼下梁慎避了他的马车,大袖一直掩着自己的腹间,门口吱呀微响,齐商扶道:“他伤的怎这般严重?”
沈亦伊才从房门口进来,作的是店小二的打扮,她故作高深的拈了拈贴上去的假胡须:“一下午从长京赶去永安郡,一夜又从永安郡赶回长京上朝,他伤本就没好,又在着火的浮生楼滚了一遍,没死靠命大。”
他们的对话异常熟稔,平王贴身的侍卫轻蹙眉:“沈灵姑娘,见了殿下,还是以礼为先…”
侍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平王挥手打断,沈亦伊似是不屑,眉稍吊起,挠了挠后发:“嘁,最烦逼逼叨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