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城西迷案尸俱死1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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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伊早早离了梁府,梁慎起的时候,便没见到她人影。
不知是否是真的去查他为什么这般给芜花和墨玉萋二人起名了。
他心底暗笑,翻身上马,一路朝大理寺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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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慎再遇萧阚,便瞧见了他眼下深重的青黛,不免被逗笑。
“昨夜没睡好?”梁慎笑意盈盈,调侃道:“我昨日不是说了莫要担心?我能处理好?”
“梁大人…你未娶妻,便不要这般调侃我了,”萧阚长长叹声气,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我娘子昨日去玩,夜里才回来,累着了,我哪忍心再让阿止去烦扰她?昨夜便哄他一夜,自然是没什么精神。”
阿止是萧阚的长子,不过是在襁褓之中,确实烦人些。
“那便丢给乳娘带,”梁慎随口说道,只听萧阚又叹息,笑里都掺了些疲惫:“哪能呢,平日里有案子了便忙,都陪不了我娘子和阿止,平日里只能同我嫂子说说话,也怪无聊的。时间久了,心里只觉得亏欠。”
梁慎弯唇无言,只拿来卷宗,里边填了部分,规整的墨字洇在薄薄的纸上:
死尸三具,二男一女,皆为黔安人,长京商贾。
其一男身量高瘦,名作于安寿,与其女为夫妻,名作刘绱语,另一男较为年少,同于安寿是兄弟关系,名作于安山。
他垂眸思忖,便道:“可有去邻里街坊走过?”
“并未,你走之后,只去户部拿了三人的登记的消 息,”萧阚如实答道。
梁慎颔首:“那好,我们去城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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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早市刚好下了摊,人也散了许多,只稀疏几人。
梁慎走入被封查的屋内,如萧阚所说的,一共三室,不大不小。
虽是商贾之人,家中却简单朴素,仅仅只有花草所装饰,并不显金银俗气,多是用木瓦,同平常人家无甚区别。
于客厅中央,还放了一水墨丹青。
是寒梅。
点点绯红,画墨深浅的枝桠。
他看了一眼,遂转身离去,去了于安寿的房间。
里间有一木箱,却上了把锁。
梁慎略觉疑惑,喊来萧阚:“你可有在这屋中或者于安寿的身上,找到过这把锁的配钥?”
“于安寿身上确有串钥链,但仵作收了起来,”萧阚蹙眉,神情似疑惑,便道:“可是不止一把,约莫…十几把左右。”
“?于安寿开了这么多商户?”梁慎蓦然惊道,回首看向萧阚。
“是的,相应官府均有登记,”萧阚回应他。
梁慎聆言,垂眸思忖良久,终是沉声道:“他定是借了钱,去看一眼他家的米缸。”
萧阚点头,刚想往庖厨走去,倏地,一行人围堵在查封房屋的门口。
梁慎心脏一紧,缓缓抬眸看去,竟真是付察元。
那人朝他挑衅一笑,眸子里尽是不屑,拿出了自己的令牌,怼在梁慎的面前。
“我乃行虎卫付察元,奉陛下之令,率行虎卫,来查查梁寺卿和萧少卿,是否公事公办了啊?”
“二位还都请出去一下吧?没我命令,不许放他们进来!”
付察元正欲带着自己的人闯进房屋内,只见寒锋出鞘,一柄绣春刀,紧紧的压在他身后一人的脖颈上,留了些血痕。
“付察元,倒是将陛下的令旨拿出来给我瞧瞧啊?”燕行越勾唇一笑,骤然厉声厉色道:“陛下只吩咐你我二人守扶景宫,护乔皇贵妃娘娘,何时允诺了你在这胡闹?!干扰梁寺卿断案?若是断错了,你有几颗脑袋够掉?”
“大哥…!大哥…!啊啊啊啊啊啊好痛,流血了!”被燕行越制住的那人,大叫一声,吓得腿都在打颤,此时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并不体面。
“……燕行越,你过分了,放开他,我公事公办,可都是听皇贵妃娘娘指示的!你我护卫扶景宫,不就是听从皇贵妃所言?”
“哈,你是说,后宫之人,可以干政?”
燕行越饶有兴味的瞧向他,付察元一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眯了眯眸子,脸上的那道疤而随之移动。
“我们走!”付察元哼了一声,带着自己的行虎卫灰溜溜的跑了。
燕行越鄙夷的觑了一眼,同梁慎抱拳一礼,便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萧阚仍愣在原地,他望向梁慎,怔怔地问道:“你…你怎么请得动天燕卫的?”
天燕卫出了名的铁面无私,除了陛下,无人能使唤得动他们。
“这简单。”
梁慎理了理袖口,轻笑道:
“打狗也要看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