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故人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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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稍作休整后又坐上马车,马不停蹄的南下。m.qinyuanshu.cc

    他们连夜到达渡口,一夜的舟车劳顿莫说是常年呆在狱中身体瘦弱的沈清濯,就连祁湛都有些受不住了。

    岭北的路,毕竟不好走。

    看着沈清濯面色苍白,祁湛略有谦意,“还请沈姑娘多担待些,我们必须在尽快到达江南。”

    否则,一旦到了雨季,只会更加艰难。

    “无碍,先上船吧。”

    他们搭的是一艘货船,来往于南北之间运送布匹,香料一类。

    祁湛知沈清濯不舒服,连忙引着她回房。

    祁湛重礼,女儿家的闺房他是不会进的,只得一股脑儿地将药物品衣服一类都交给沈清濯,盯嘱她好生休息。

    “我听闻沈,”船上人多眼杂,即使是在房中祁湛还是改了口,“妹妹极善鞭,我特命人打了一个,应该还算顺手。”

    在这里他们的是一对南下寻亲的兄妹,其实沈清濯应是比祁湛大些的,但身份路引既已做好也就没了再改的必要,她本也不在意这虚长的两三岁。

    接过长鞭,沈清濯的手无意识紧了紧,“多谢。”

    祁湛是个细心的,想着此行唯他们二人,一路必将艰难才想着打个武器给沈清濯防身。又偶然听闻沈清濯善鞭,自是选了鞭子,却不料戳到沈清濯的伤心事。

    送走祁湛,沈清濯将长鞭置于桌上,长鞭混体赤红,内缠铁丝,是个利器。

    只是……

    沈清濯拂上自己的右婉,依稀可以摸到那道婉蜒的伤疤。

    她恐怕再也握不了鞭了。

    这一路的舟车劳顿沈清濯是再也受不住了,一沾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清濯梦见自己少时贪玩,扮作男儿身流连于酒楼乐坊,被她爹知道了抄起藤条就去酒楼捉她。

    她被追的满街跑。

    还曾因此向他爹哭诉女儿家清誉什么的,她记得父亲说清誉这种东西你若将看的重了,它便如千斤巨石压在你身上;若不在意,它便如几片羽毛,飘飘而去了。

    不知怎的,梦中之景全都轰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厮杀,血光漫天。

    沈清濯惊醒。

    “嘭”地一声,祁湛提着剑推门而入。

    窗外厮杀之声不断,那不是梦!

    祁湛神情严肃,“是水匪,我们得赶快走!”

    她们刚一上船水匪就来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会凫水吗?”

    “不擅。”

    毕竟有三年没碰过水了。

    在祁湛看来不擅就是会,会就够了。

    祁湛递给沈清濯一块令牌,通体金黄并没有任何文字,倒是那看似平平无奇的花纹细细看去大有乾坤——鉴云令。

    手持鉴云,如圣上亲临。

    监云令都出来了,此行一路,绝非只查个赌场这么简单。

    “旁边就是佳辰县,烦请沈姑娘先去那等我三日。若三日之后我还未出现,你就拿着这个令牌去找佳辰县令,上报天听。”

    沈清濯握着令牌,“祁大人倒是信我。”

    他们才认识了不足几日,就要生死相托,祁湛也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这水匪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满船的人因他丧命。

    “我的人会护你出去,但下水之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祁湛向沈清濯作揖,“沈大人,拜托了。”

    沈清濯不再多言,只带了些金银和……长鞭,离开。

    祁湛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他们并没有紧紧的围在沈清濯身边,而是分布在沈清濯十步以外,不动声色地帮她清理掉水匪。

    五月份的江水并不算多凉但对于沈清濯这样的半残之躯而言,多少还是有些刺骨的。

    刺骨到竟让沈清濯开始有些迷离,双手因旧伤使不上力。

    慢慢的她竟然开始一点点往下坠,江水越来越刺骨,迷离之中一双宽大而温暖的手拉住了她······

    沈清濯于山洞中醒来时已然天黑,旁边燃着篝火,自己的外衣也被熏烤的差不多。

    看来人是刚走不久。

    他是谁?祁湛的暗卫?

    沈清濯摇头,总觉得不太对,今天的一切都不太对。

    沈清濯穿好外衣,坐在篝火前,细细看去火焰之中竟躺了两个白白胖胖的红薯。

    真是奇怪!

    沈清濯并未忘记祁湛向她交待的事,第二日天刚一擦亮她就开始赶路。沈清濯虽武功不复但耳目还算的上是清明,他察觉到一直有人在跟着她。

    若是杀手,早就冲上来对她一同乱砍了,如此行事倒像是昨日之人。

    他,到底是谁呢?

    沈清濯嘴角上勾,试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