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如何不能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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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疾不徐,开口道:“邕王,世间向来以强弱论成败,以功绩论得失,何来男女之分!”

    沈灼华望着李宴贺,轻蔑地笑了一声。

    李宴贺久经沙场,哪里受过他人如此对待,不禁有些气急败坏,“你笑些什么?”

    “我笑你大厦将倾而不自知。”笑意褪去,沈灼华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冷意。

    沈灼华转身面对李元琛,将遗诏双手奉上。

    “先帝临终前,写下遗诏,臣恐逆贼得逞才乔装离开。”沈灼华虽不情愿,还是放低姿态,弯下腰肢,“沈氏护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殿外众将士静默了一下,随着沈修平先恭贺了一声,众人皆下跪,高呼万岁。

    那声音很快便响彻了整个皇城。

    李元琛从沈灼华纤细的手中接过遗诏,漫天风雪里,年轻帝王,面容温润,眼神坚定。

    语声如往常般温和,却已然带上了不容违逆的意味。

    “诸位听令,拿下邕王等逆贼!”

    ……

    夜火流离,浩茫天地皆素裹,皇权更迭。

    景和三十七年,元日,帝崩。

    承王李元琛,遵帝之遗诏,继承大统。

    ——

    京都终于安定了下来。

    方才还血流成河的皇城已成旧事,天一亮,这天下,便是李元琛的天下。

    沈灼华先去太极殿中看望程雯,确保她无事后,遣人将她送回长春宫。

    忙活到后半夜,沈灼华才终于得空去歇息,怕吓着小玉儿,便改道去了就近的四方馆。

    夜深寂静,沈灼华清洗梳理后,换下了宫装。

    沈灼华穿着一件霜白秀兰寝衣,外披着柔软狐氅,发丝垂顺在胸前,正欲去为掌心的伤上药。

    出来时便见明霁毫不避讳地坐在外头桌案前,垂首望着面前的一盏灯烛,似乎是等了好一会儿。

    “手上的伤还疼吗?”明霁拿起放在一旁的白瓷小罐,抬眸问她。

    沈灼华走了过去,想伸手接过。“小伤而已。”

    明霁避过她的手,眉心蹙了蹙,“我来吧。”

    沈灼华无言,乖巧坐在一旁,任由明霁摆弄自己的手。

    手上不过是擦伤,伤痕不深,血也早已止住,沐浴后伤口上的泥渍和血迹都被洗去,玉白的肌肤上泛着绯红。

    罐里的药膏透出一股淡淡的药香,触上时微凉,明霁用指腹轻点涂在伤口上,虽然力道刻意放轻,可手上有常年握剑的厚茧,沈灼华还是感受到刺痛,忍不住将手往后一缩。

    “……别动。”明霁捏住她的手,又拉了回来,“不上药到时候该留疤了。”

    沈灼华眸光微动,“外头的事料理完了?”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派手下去处理便成,你都能偷闲,我又何必事事亲为。”

    桌上还放着沈灼华                                                的药碗,明霁瞥了一眼。

    声音低沉和缓:“你这身子骨太差了,事情忙完后,还是该多调养休息。”

    “明大人有空还是多关心自己吧。”

    明霁抓着她的手腕,静静看了她许久。深邃的瞳孔悠悠地泛着波光,什么也没说。

    许久,明霁才松手,“伤你的人我已经找到了,送进暗狱,算是给你赔罪。”

    他顿了顿,“你手上的筹码想换什么?”

    沈灼华紧绷下颌,侧过脸不想回答。

    明霁声音很轻,每个字里都带着惯有的狠厉,“小心引火烧身。”

    “……”

    “沈伯父真是教女有方。”

    “……”

    关她父亲什么事?

    明霁眸光温和,却又骤然间变得凶狠,戾色渐渐浮涌。

    沈灼华紧闭着唇,但片刻,还是回答那人,“你们可以放火,我自然可以点灯。”

    明霁可以同李元琛一同算计她,她也可以挟玉玺反过来威胁他们。

    她缓缓抬起眼眸,望着明霁,“我行事,无需你过问。”

    “你以为你是谁?你们明氏虽战功赫赫,也管不到我沈氏如何。”沈灼华唇角忽然扯起一丝冷淡笑意,“道不同不相为谋,明大人不会不知这个道理。”

    明霁压低的眉头又是一紧,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

    明霁笑出了声,“我们来日方长,同不同的,你以后再论。”

    本想再说几句,但看着沈灼华手上的伤,想到她如今没事,全靠着运气好,他放缓了语气,“好生歇息吧,我有空再来看你。”

    沈灼华冷淡睨视着明霁离去的背影,直到夜色重归寂静,擦过药的伤口似乎开始隐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