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不在乎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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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察司暗狱,沿阶而下的廊道寂静幽旷,两旁重兵把守,油灯挂于壁间,却依旧抵挡不住那浓浓的潮冷味。www.guiyunwx.org
齐渊走在前头,为后方的明霁引路。
初春的夜晚尚有些寒意,暗狱中更甚。
身负枷锁的男人被人强压着跪在地上,见明霁来了,才扯下那男子的罩头黑布。
明霁撩开下摆径直坐在椅子上,脸上神色不变。
那男人挣扎着抬起头,一眼就望见坐在上首的人,“明霁?”
明霁偏头,嘴角带笑,“你认得我?”
那男人打量四处,四周昏暗,唯有一扇小窗再高处,墙上悬挂的刑具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冷光,牢狱两侧都静静立着一群侍卫。
周遭压抑腐坏的气息和冷厉的眼神让他的血液在一瞬凝固。
这是监察司暗狱!
他盯着明霁,强忍着怕意,“大人平白无故抓我来作甚?”
“平白无故?”明霁笑着与其对视,“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连自己都骗了。”
“小人从未犯事。”男人理直气壮道,“大人难不成要屈打成招吗?”
明霁起身,走至他面前,“这大齐,还没有我明霁不敢审的人。”
他眼神狠厉,身上的戾气带着极重的威压之势,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令人背后发凉,不敢造次。
“我问什么,你如实答什么。”明霁倾身,拍了拍男人的肩,淡然道:“那便赏你个痛快,不然,监察司的手段你应当是知晓的。”
男人被唬住,没再开口,脸色苍白。
“安顺候府的账簿在何处?”
良久,男人浑身颤抖着狡辩:“安顺候的账簿自然在他手中,哪里关我的干系……”
明霁往椅背上靠了靠,见他如此说,眼中带了星点阴冷的笑意,轻点扶手的指尖停下来。
看了一眼狱卒,道:“当真是忠心。”
于是,男人立马就被架到刑架上。
“啪——”一声鞭梢划破暗狱里的死寂。
接着,是从未停歇的回响,狱卒极其有章法地抽着手中的铁鞭,手上隐隐可见青筋跳动。
这是锻造时就混合了特殊毒药,倒刺密布的铁鞭,打在人身上,片刻便能使皮肤溃烂且疼痛异常,监察司刑罚的第一道。
男人早已忍受不住,哀嚎声不断,最后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弄醒。”明霁冷漠开口。
一桶混着冰碴的水猛地打在男人布满血痕的身上,粘稠的血液被水冲淡后流在脏暗的地板上,男人惊醒,刚恢复神智,鞭伤就开始火辣辣疼起来,又骚痒难耐,叫他恨不得立马把那块肉抓烂。
“好痒……痛……好痛……”他最后几乎是破了音才喊出了这一声,“停!停!我招——”
明霁站直,没理会他的话。
拿起墙上施刑的刀刃,骤然间狠狠插在男人的肩膀处,鲜血汩汩外流,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你说停就停,我多没面子啊?”明霁俯身,漫不经心地问。
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着刀柄,往里寸寸推送,男人又痛喊了一声。
“大人……大人饶命,我说,我说……”男人脸上血色全无,嘶吼道。
一旁的火炉将烙铁烧得发红,明霁招了招手,便见狱卒举着烙铁朝男人逼近,没留喘息的时间,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叫。
男人又晕过去了,明霁便再叫人用一大桶冷水浇下去,光是看着都寒彻心扉。
“大人,大人!”男人冷得声音发抖,“我招,……你想问什么我都招!”
他叫徐兆,不过是安顺侯爷府上的门生,因在记账管事一事上颇有天赋,便被破格提拔到安顺侯身旁,帮着掌管各类明细。
他一个不折不扣的文弱书生,哪里受过这样的刑罚,撑到现在已然是受不住了,这明霁,出了名的雷霆手段,监察司接手的案件,就没有不破的。
他在前些日子被安顺侯遣送还乡,带着安顺侯那笔强占盐庄和受贿所得的钱财一同离开,前面一路无虞,马上就要上船离开时,他就被人绑了。
徐兆此刻顾不上安顺侯,也顾不上那笔钱财,在面临严刑拷打时,便如案板上的鱼肉,不等明霁问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安顺侯府的账簿我提前藏在了城外的私宅,安顺侯贪污的证据,全部都在那处院子下面!”
“早这么听话,也不必遭这么多罪。”明霁声音不大,却莫名让人心生压迫。
徐兆只见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角的灰,又接过属下递过来的干净方帕,细细擦拭着刚才拿过刀刃的手。
“既如此,待找到证据后,杀了吧。”明霁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