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防微杜渐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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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糟践她罢了,谁稀罕!

    倒是沈文熙乖顺的眸子里写满了感激:“多谢三姐姐,文熙感激不尽。”

    沈灼华对着她笑了笑。

    她对这位乖巧懂事的六妹妹并无什么看法,毕竟不是在同一屋檐下长大,感情淡薄在所难免。

    正说话的功夫,门帘再度被人掀开,走进来一个年过半百的管事先生。

    先朝着老夫人拱手作揖,才把视线转向沈灼华。

    “三姑娘,主君在书房,命我来寻您过去。”是沈净远身边的人,府里小辈们都尊称一句陈叔。

    老夫人本就有些乏了,摆摆手:“你自去吧。”

    沈灼华起身又微微俯身,得了应允便随着陈叔一同去了书房。

    书房僻静清幽,是主君处理公务的地方,寻常人不得入内。

    沈灼华从寿安堂东边的林子绕了一圈,才到了地方。

    “姑娘,主君在里面等着您呢。”

    沈灼华抿了抿唇,抬脚进去了。

    沈净远穿着一身紫袍官服佩着金玉带,身姿挺拔如松,鼻梁挺直,眉眼间依稀看得出来年轻时的风姿。

    他正在书案上题字,笔力遒劲,还有最后几笔,并未抬头。

    “父亲安好。”

    沈净远闻言,放下手中的紫毫笔,抬眸望了沈灼华一眼。

    “我题了幅字,你来瞧瞧。”

    沈灼华走上前去,写得是防微杜渐四个字。

    “近来宫内不大太平,你如何想?”

    沈灼华眉目低敛,恭敬回道:“依                                                女儿所见,陛下大势已去,诸皇子中,唯有承王与英王可担大任。”

    到底是年轻,尚未正式入朝局,很多话都是直言不讳。

    沈净远低头看着宣纸上的字,出言道:“防患于未然,这个道理不用为父教你。”

    一朝天子一朝臣,沈氏一脉树大根深,不管是哪位新皇登基,都会被视为眼中钉。

    书房寂静,窗外隐约有风沙沙作响的声音。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沈净远语凝半响后,才开口道:“你读了多年的圣贤书,自己不妨再好好想想。”

    沈净远最满意这个女儿处事有方,聪慧过人,最不满的便是太重情义。

    陷在往事中,不可自拔。

    景和二十五年,出身世家望族之首沈氏的沈韶华,姝色无双,端庄典雅,正是氏族培养后辈的楷模。

    京都中,不知多少皇亲国戚和勋贵子弟想要求娶。

    二皇子李元琛,能力出众,品行高洁,乃不可多得的端方君子。

    遍京都最负盛名的两个人在那一年,喜结连理。

    赐婚旨意刚下的时候,众人都说二人乃天作之合,沈韶华也不例外。

    婚后,才知李元琛早已心有所属,可奈何那女子是罪臣之女,莫说是皇室,就是普通官宦人家也不会娶她。

    于是,沈韶华收起那刚有苗头的情爱。

    对外,她是那个秀外慧中的王妃。对内,她从不干涉李元琛行事,随他接心爱女子进门。

    可当她查出有孕的那日,不见夫君喜悦,却在无人处,见待她彬彬有礼的夫君将侧妃抵在窗边。

    侧妃楚楚可怜,而她的夫君只哑声安慰。

    她虽对李元琛说不上情根深种,却也伤心了好一阵,心事只能对着妹妹诉说。

    再后来,沈韶华生下一子,皇室和沈氏都视若珍宝。

    可好景不长。

    景和三十三年,沈韶华去苏州探亲,于归京途中,一场大火,母子双双葬身火场,船只没入河中,连尸首也没留下。

    那火在河面上烧了一晚,红光映照,夜如白昼,所有的一切,尽成灰烬,只留下平静的水面,干干净净。

    事后,无人敢担责,李元琛却草草了事,不愿再追究。

    沈氏不愿女儿惨死,但皇家下令结案,沈氏又处在风口浪尖处,皇家扯下面子求和,哪有不应的道理。

    当年的案子明明就蹊跷得很。

    那一年,沈灼华十五岁。

    “女儿深谢父亲提点。”望着沈净远外出的背影,沈灼华回道。

    四下无人,她偏头看了一眼四面禁闭的门窗,又走到书架更前转了一圈,视线从一排排经史册子扫过。

    最后走到书案前,提起笔胡乱画了一通,直到再也看不清写了些什么才作罢。

    “桃夭!”

    门外的丫头里面推门而入。

    沈灼华眼神渐渐冷淡下来:“将这幅字收起来。”

    桃夭刚准备仔细收着,却在看清那宣纸上一团乱麻后,双手停滞在半空中。

    而后,又听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