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1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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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姐》 

    永昌长公主失踪了。

    在太庙祭祀大典的路上,突遇刺客伏击,连人带着马车,摔下万丈悬崖。

    禁卫军搜寻了三天三夜,只在崖底找到了一件公主殿下失踪前穿着的衣服,上面的血迹斑斑。

    暗卫战战兢兢的捧着,头顶冷厉的视线压得他们喘不过起来,半晌,上面才响起了男子的声音,“这能说明什么?”

    沈行舟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废物,继续找,再找不到,通通给她陪葬!”沈行舟盯着他,目光阴冷。

    “是。”

    几天后,禁卫军在悬崖底下找到了一具年轻女子的尸首。

    那女子身形与长公主一致,身上服饰华贵,不过从悬崖上摔下来,血肉分离,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了。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都已心知肚明。

    男子尚未经过打理的几缕发丝搭下来,晃过眉眼,留下一片凌厉的阴影。

    随着来人的走近,周遭的气压瞬间降到极点,如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压在众人胸口,喘不上来气。

    “陛下,这是该女子身上的物品,都是事发当天长公主身上的。”仵作将沾着血迹的物品呈上。

    沈行舟颤抖着手,拿起托盘上的一枚发簪,这是事发当天,他亲手给她插上的榴花簪。

    沈行舟脚步踉跄了一下,一阵眩晕涌上,眼前一片白茫,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揪着胸口,喘不上气来。

    傅相急忙扶住他,“陛下,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沈行舟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白布,“节哀?节什么哀?”

    “陛下……”

    沈行舟抬手,不想再听他说话。腿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白布前,脚下踉跄,双膝跪了下去,泪水从他眼眶掉落下来。

    明明就在几天前,她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他抬起似有千斤重的手,掀开那白布。

    女尸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沈行舟拾起女子的手,用力掰开,露出了掌心的朱砂痣。

    他像被蜜蜂蛰了似的甩开手,“朕不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没有死,她一定没有死,她在世间的某个角落活得好好的。”

    “给朕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沈行舟握着拳头,不敢再往后看一眼。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一股巨大的悲伤涌上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傅相不忍地别开了目光,陛下是长公主一手扶上帝位的,帝王之家血脉亲情凉薄,陛下仅剩的这么一个可以亲近的嫡姐,如今也没了。

    周朝的永昌长公主殿下,遇刺坠崖而死,死时年仅十九岁。

    似乎连老天都在可怜芳华早逝的长公主,在她死后的第五天,连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

    日子周而复始。

    禹宣四年,盛暑,西南越州。

    阿竹是个父母早亡的未嫁姑娘。

    她今年二十一岁,因为早几年父母先后逝世,连着守孝了六年,婚事便耽搁了下来,家里留了几亩地和多的两处房子,租给了农户耕种和居住,每月收些租钱,自家也经营着一个规模尚可的文房铺子,日子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自在舒坦。

    这几天都是天气晴朗的日子,阿竹帮着丫鬟和周嫂将拧干的被子晾到竹竿上,家里不大,人口少,就门房张叔,平日里伺候她的丫鬟小菊,还有每日采买做饭的周嫂母女。

    周嫂丈夫前两年病死了,家里人嫌弃她们孤儿寡母拖累,将她们赶了出来,阿竹便收留了她们母女。

    “好了。”阿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今天天气好,天空蓝莹莹的,洗好的被子一天功夫就能晒干了。

    “姑娘,阿胭姐弟俩过来了。”

    门房张叔的话音刚落,一对姐弟便出现在了阿竹视线里。

    阿竹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吃过早饭了吗?”

    今天是私塾开学的日子,阿胭的弟弟已经到了上私塾的年纪,因着这几天农忙,方家父母没空送儿子去,便让阿胭送儿子去,阿胭又叫上了阿竹。

    “吃了,你们呢?”阿胭送着父母扛着锄头下了田,又把家里碗筷收拾了,衣服洗了,才带着弟弟过来的。

    “早就吃过了。”

    “那我们这就走吧。”

    阿竹点点头,“也好。”

    周嫂的女儿苗苗过来,悄悄地扯了扯阿竹的衣角。

    阿竹顿时明白小丫头的意思,轻笑地捏了捏她鼻子,转而对裹着蓝色头巾的女人说道,“周嫂,我带苗苗一起去吧。”

    周嫂这半辈子吃尽了大字不识的苦,幸好阿竹识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