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各有心思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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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病秧子她回来了》 

    冬月的白日总是来得晚一些,快到五更,天依旧不见白。皇城内,太监宫女们来来往往,把燃尽的烛灯重新更换,再点亮。

    在离待漏院不远的长廊里,站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人和一个身着紫袍金带的老者,几个内侍恭敬地站在二人身后,不过却离得很远。

    “三哥监国,可把他给威风坏了,”少年转头看向老者,“黄相,咱们该出手了吧?”

    老者眼神精亮地望向面前这个少年人:“殿下是何意?”

    这二人正是大夏国的四皇子和当朝权相。

    周景楦收起了笑,正色道:“我那个三哥哥摆明了是要跟陆家撕破脸皮。那陆九昭跟他爷爷一样,是个骁勇善战、有勇有谋之人,若是这回我救了他,那陆家岂不是为我所用。到时,我手上的筹码就又多了一个。”

    黄相轻笑:“殿下,咱们还是坐壁上观为好!”

    周景楦不解:“为何?那陆家在军中颇有威望,若是能收入我麾下,那不正是如虎添翼?”

    黄相朝周景楦走近了一些,沉声道:“可是圣上能让殿下如愿吗?”

    “父皇?”这让周景楦想起以往,即便是自己比周景赫聪慧能干,但父皇总是偏向他,一想到这里心中就不由地升起妒火。

    “圣上本来就怕这些个武将拥兵自重,若是知道殿下出手,就算殿下无意拉拢陆家,但依着圣上的心思,怕是也会对殿下心生猜忌。”黄相不紧不慢地说道。

    周景楦默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就让三哥趁着手上有监国之权,清掉他的绊脚石?这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黄相又道:“非也!”

    周景楦神色一闪,看向他。

    黄相依旧神态自若地说道:“圣上虽然忌惮着陆家,但眼下却还离不开陆家。若是三殿下现在就把陆家除掉,依着殿下看,圣上会怎么待三殿下?”

    周景楦也不蠢,当即便想到了北伐大败的事。大夏经过这一战,只怕是伤了根本,且得养精蓄锐一阵,但边境又不能没有陆家镇守,若此时因为三哥而害死了陆九昭,那他不就是在父皇面前失了心?

    思及至此,周景楦笑道:“还是黄相想得周全。”

    “不过殿下,咱们该装的样子还是得装!”

    语落,二人皆相视一笑,正好这时,内门打开了,众朝臣依次进了大殿之中。

    果然,周景楦依着黄相的主意,先是赞扬了一番陆家的功绩,然后又是言辞恳切地请求周景赫派兵押运粮草驰援岱州,听得一众朝臣纷纷点头,一些武将眼中甚至还闪着泪,心中对周景楦也多了几分好感。

    但周景赫既然打定了主意,又岂会听从周景楦的话,说道:“这事之前就已经议过了,我既然让他们退守槿州,陆九昭抗命,拥兵屯守岱州不出,他是存的什么心?你们现在又为他求情,又是存得什么心?”

    众臣听后皆是一惊。纵然大家心知陆家一门皆是忠义良将,但面对周景赫如此说,大家也只能默然无言,毕竟谁也不想背个不忠国、不忠君的罪名。

    见大家都不说话了,周景赫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微臣有奏!”蒋晟的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蒋大人,你该不会还是想为陆九昭的事吧?”周景赫盯着蒋晟,“我可记得清楚,他陆家帮过你,但现在陆九昭别有用心公然抗命,已是大逆之举,难不成你和陆家也沆瀣一气,心存异心?”

    蒋晟闻言,立马跪了下来:“殿下,臣之言并无关陆将军。”

    周景赫并未开口,而是打量着蒋晟。

    “殿下下令,弃岱州守槿州。依中丞大人所言,打仗就没有不死士兵的,为国战死是应该,但那岱州城的百姓又当如何?他们也该死吗?”

    此言一出,御史中丞当即出来反驳:“蒋大人,死一方百姓,为的是万方百姓生,这有何错?”

    蒋晟:“大夏子民皆是圣上的子民,岂有轻重之分?若是一方百姓都护不住,又怎能护得住万方百姓?”

    御史中丞有些气急败坏:“你少在这儿故作姿态!我大夏目前本就危如累卵,再也动不得根本,三殿下为了大夏国本,虽舍了岱州,但却保住了大夏,如此远虑乃是功在千秋之举,怎被你巧言舌簧,曲解成不爱民之意!蒋大人,你到底是真为是岱州百姓,还是真的别有异心?”

    话落,周景赫的目光变得凌厉,众臣的脸色也都变了。

    蒋晟虽然跪伏在地,但语气却丝毫不怯懦:“圣上重伤未醒,三殿下监国行君主之权!臣蒙天恩,若臣不似陛下临朝时那般直言,反而计得失,缄默逢迎,便是臣之过失。”

    “好一个‘臣之过失’啊!难道与你意见有异的都是奸佞小人不成?”一个谏议大夫怒道。

    “臣只求无愧于心!”蒋晟面无表情地回道。

    那人想再反驳,但被凌子卿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