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六章 建安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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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问问管家。”

    “郎君的父亲是如何故去的?”

    瑞福一听原是如此,叹了口气:“此事倒是并非禁忌之谈,只是这些年过去了,郎君只字不提,可瑞福瞧着,郎君心中的伤痛仍旧并未消减半分。”

    建安王李祥谦,是彼时乾元帝李绛成第四子,二十岁成人之礼时陛下便封其建安之号,赐予淮州之地。

    皇子被赐了名号和封地,就该启程离京。

    而彼时建安王妃正逢临盆之际,考量到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在途中生产恐多有不变,先帝故而多宽限了些时日令其滞留京都。

    建安王本以不过是在京都诞下婴孩,再修整把个月便启程离京。

    不料却遭人陷害,京中屡有传言流出建安王面上因其妻而留京,实则暗藏不轨之心。

    生性多疑的明程帝虽并未全然盲信,可到底心里还是埋下了种子,当即便下令遣建安王一行人即刻离京,并留其刚出生的稚子李行韫于皇宫之中养育。

    建安王妃,本是将军府的女娘,身子康健,脉象有力,却也因此落下了病根,此后每逢寒冷之季,总会腹痛难忍,咳嗽不止。

    而直至明程二十一年,李行韫十一岁时因灵犀湖之事被遣京才得以回了淮州建安王府。

    “先主待人谦和良善,不知是惹了谁不快,竟要这般加害构陷。”

    瑞福提及此处,面上隐有愤色,又想到了什么,神色稍有缓和,顿了顿又继续道。

    “好在郎君回来了。虽前十一年郎君都不在府中,可郎君回了淮州只不过短暂一月,便得以建安王府上下所有人之欢喜。”

    “先主与夫人也比前些年岁难得多了些笑容。”

    “建安王府也总算有一段不再日日沉闷的时光。”

    不知何时,三人已然默契地席地而坐,真不知是跟谁学的。

    “只可惜,好景不长。”瑞福再次摇头轻叹。

    “先主有仁怀之心,不愿以恶视人,也不愿参与夺嫡之事,是以一直守在淮州境内未曾生过旁的异心,只满心为着淮州子民能够安居乐业而劳神费力。”

    “可京都下来的一纸诏令,却将这一切的平静美好全然打破,也推翻了先主多年来为淮州所做的一切。”

    “他们说先主通敌叛国,是死罪,当诛。”

    “甚至为昭显先帝仁慈之心,美其名曰只诛先主一人。”

    “郎君不服,便生了谋逆反抗之心,先主明面上答应着,却只留下一封血书,毅然而赴死。”

    说是血书,却只有寥寥几字。

    吾愿以死明鉴忠国之心,只求淮州安宁。

    “先主先行赴死所求不过一个淮州百姓不受苦难。”

    “可却连如此都未能如愿。”

    京都派遣惊羽骑暗中到了淮州,势必要将建安余党如数剿灭。

    惊羽骑并不论是否所捉百姓是否当真与建安王府有所牵连,如此便将淮州中的男丁抓得大差不差,一并羁押在牢狱之中,搅得淮州城鸡犬不宁。

    淮州的天终究还是变了。

    建安王的死到此处便显得无足轻重。

    “郎君起初仍旧恪守先主死前遗言,不愿挑起争端,只护住夫人还有建安王府的其余之人躲了起来。”

    “只是后来夫人却因旧疾复发缺失药材而逝世。”

    待李行韫再度回到淮州城时,城中已是满目疮痍,惊羽骑所到之处遍地破败,翁媪妻儿无一不以泪洗面。

    仁慈宽容当真能感化施暴狂徒么?他开始怀疑父亲用死坚守的信念。

    再后来,李行韫起兵夺下淮州城,以淮州为点,向四周征战,仅用一年改朝换代。

    明程三十年,帝殁,乾元灭,并缙苍起赟朝。

    夜里睡在榻上,昭澜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却怎地也睡不着。

    她脑海里不断重复着瑞福方才所说的几句话。

    “郎君看起来似乎还是同从前一般没什么两样,可奴才打心眼里觉得,郎君越来越困住自己了。                                                ”

    “留在淮州城的人,从来不只是先主和夫人。”

    瑞福虽自知身份低微,只言尽于此,但他内心期望蕙姬能懂他的话外之音。

    淮州城是转瞬即逝的美好,也是一道永怀伤痛的劫难。

    困住的,一直是那个十七岁发誓要一统天下的少年郎君李行韫。

    的确如此啊,一直留在过去的,从来都不只是已经离开的人。还有他们这些活下来要用一生铭记痛苦的人。

    .......

    今夜同昭澜一样难以入眠的,还有那个理应躺在榻上的郎君。

    他此刻立在不远处的山崖之上,寒风吹动他的衣袂,他的身影却与高山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