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五章 幽州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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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韫天机》 

    却不料,殷昭澜只是垂眸低笑,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令人听得清楚:“陛下当以为妾身该如何回答?”

    “是泫然欲泣,还是欲说还休,抑或是坦然认之?”

    望着殷昭澜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李行韫仿佛置身于中秋那夜的峰渊阁中。

    瞧见了那个在大殿之中孤身一人舌战群儒的女娘身影。

    李行韫未曾料到殷昭澜是这般的反应,一时微怔,不免松了松手里的力道。

    “陛下心明眼亮,分明瞧得出来此乃出于宜充仪之构陷,可到头来却仍旧是要问上妾身一句,是否与沈大人有染。”

    “受害者既遭了横来灾祸,又需想法设法地为自己证明清白,陛下不觉得,这对于怀兰来说并不公平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如此,干脆妾身便认了罪,遂了宜充仪与陛下的愿就是。”

    殷昭澜一直都很清楚。

    对着不愿相信你的人解释再多也仅是徒劳,因为愿意相信你的人从始至终都不会生出怀疑之心。

    他差点忘了,这太祝丞家的女娘便是这后宫之中最与众不同的女娘。

    胆大妄为,又独树一帜。

    李行韫低声轻笑,松开手摊开,微微颔首,若有所思,似乎认同殷昭澜所言。

    “你说的极是,孤该相信怀兰。”

    李行韫又退身一步,坐下软椅,惬意地翘起长腿,手扶椅柄,抬起极具压迫力的一双鹰眸:“只是,怀兰该如何同孤解释中秋当夜你与沈禹松独自二人会面于峰渊阁之事?”

    以两人现所处位置而言,他分明低了昭澜几尺,可偏那独属于帝王那与生俱来的威压却是从四面八方翻腾而起,令昭澜不禁呼吸猛地一止。

    她不知李行韫是否会相信她的说辞,正犹豫如何作答时,又听见李行韫又叹了口气,悠悠笑道:“不对。”

    什么不对?她还没说话呢?

    “怀兰该想的是,若是被旁的人瞧见你与沈爱卿私会,蕙姬该如何向他们解释。”

    昭澜莫名松了口气。

    是了,李行韫在意的不过是他所营造的假象是否会被戳破,他从头到尾便只是将她当成一枚名为宠妃的挡箭牌。

    如此一来,事情便好办了些。

    毕竟,现如今她与李行韫之间不过利益交杂。

    在李行韫眼中,她所要做的,不过是踏实做好蕙姬这一宠妃罢了。

    “那日中秋夜宴沈大人不过将妾身认错了人,他所要寻得是另一个女娘,据沈大人所说,那女娘长得与怀兰很是相像。”

    昭澜睁眼说瞎话,随意扯了个谎。

    “是么?”

    眼前那双幽深的墨眸似乎能洞悉她心中所思,昭澜虽心中有所慌乱,面上却依旧不显,她扯起嘴角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她知道,如若显现但凡一丝异常,或许李行韫便有可能直接杀了她。

    起初李行韫选她做宠妃的原因,她不清楚。

    但她清楚的是,蕙姬可以是后宫之中的任何人。

    金秋礼很快便就过去,好不容易才热闹了些的竹阑园一时间又变得冷清极了。

    那日李行韫未再说些什么,昭澜想着此事应当就这般揭过去了。

    沈禹松于十月初从京都正式启程,大抵半月便能抵达江州,想来今年便就要在江州过年了。

    昭澜并未去送他。

    竹阑园那日,的确是她事先与沈禹松报了信,最终才使得有据可查,避免宜婳反咬她口空无凭,也避免李行韫暗中调查发现对不上号。

    而李元苓,倒是个巧合。那日她来紫竹小院向昭澜表达感激之情,昭澜想着二人结伴倒是更有信服力,便托出欲饱览百年血藤之愿,元苓正愁不知如何感谢,便就爽快应下。

    这些时日她脑海之中渐渐浮现起了许多从前往事,模糊不清的记忆慢慢出现了色彩光亮,她也忆起了沈长风这人,按理说在京都能遇见沈禹松这般故人,她该是欣喜的,更何况此番沈禹松一走便是三年,她理应去送送。

    可前阵子宜婳挑起那事,令她不得不由此避嫌,她如今享了蕙姬身份的好处,便还是应在外人眼中担好宠妃的本分。

    她想,沈禹松应当能明白她的未言之意。

    而如今进宫已然半年有余,她现下已没了那药对记忆的困扰,该是抓紧些进程弄清楚当年燕旻究竟是怎么死的。

    于此而言,她仍旧只能是许苕。

    对李行韫暗含爱慕之心的太祝丞之女许苕。

    ......

    嘉绪元年十月底,天降旱灾于幽州,朝廷下发赈灾钱粮,组织州地官员安抚民心,救济百姓。不料旱灾过后又有瘟疫横生,百姓苦不堪言,流离颠沛,幽州户籍变动频繁。

    陛下与朝臣近日便为此事焦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