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醉酒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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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夫子的白月光重生了》 

    公主后院大都是宫中宫女,手脚麻利,不过片刻钟,佳肴美酒便准备妥当。京中贵女们三三两两围坐。

    苏扶楹与周嫣然紧挨着落在长桌末端,两人小声攀谈,耳根落得个清净。

    “瞧,裴夫子来了。”不知何人言,此话一出便吸引了贵女们的注意。

    众人侧身望过去,苏扶楹跟着转身。

    只见裴行砚携寒意踏门而入,肩头落下的雪花被主人拍落,黑色锦袍以腰带约束,宽肩窄腰。端的是人间惊鸿之姿,气质却过分冷情,漆黑深邃的瞳孔淡漠似冰。

    算算时日,自苏绾绾落水之后,扶楹已有十多天未曾与裴行砚相见。冷不丁在公主府相会,苏扶楹竟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眼前场景与上一世的某一天重合。

    扶楹记得,那时太傅府蒙冤,苏家父母惨死,一夜之间,辉煌的太傅府不复存在。

    一月之后,姜玉晚回归,苏扶楹被迫净身出户,在裴府受尽委屈。因着无人相言,少女只能双手抱怀蹲在苏府门口,哭红了眼眶。

    那时,裴行砚就如今天这般踏雪而来,清冷似谪仙的男人撞见落魄无助的少女。他未多言语,只递来一枚青玉镂雕佩,道,“今后若有事,你可至裴府寻我。”

    他言,“我帮你。”

    苏扶楹憎恨裴行简,一腔愤恨委屈无法子排解,便把坏心情波及到裴行砚身上。

    蹲得久了,扶楹腿麻站不住。因不愿在男人面前露怯,便瞪着一双湿漉漉的杏眸,冷哼一声,道,“本姑娘才不稀罕。”言罢,扶楹兀自骂句,“假好心。”

    裴行砚沉默寡言,迁就般屈膝下蹲,把玉佩放置在少女身旁。

    苏扶楹抹掉眼泪,忍着情绪没砸过去,拿起玉佩要还给他。

    裴行砚大步流星离开。冷风飒飒,玄色衣角被风扬起。

    单留下一句,“送予你的,不要便扔了吧。”

    无人知晓,他眼底的黑色浓郁,如浪潮般翻涌上心头。

    无人知晓,他遣人敲打裴行简,让人次日至太傅府致歉。

    周嫣然连声唤了几句,苏扶楹方回过神。撞进男人深邃的瞳孔,扶楹盈盈一笑。

    想起被她放置在匣子里的青玉镂雕佩。

    原来……这么早,他便给她了。

    赵熙宁起身迎上去,美目流转。额前流苏坠子相碰,如溪水淌过草丛般泠泠悦耳。

    赵熙宁笑,语气娴熟,“裴夫子,你可算来了。”言罢,对身边婢女使了眼色,“你行至公主府定是耗费心神了,快快坐下。”

    赵熙宁觉着她暗示的已然很明显了,奈何裴行砚不理会,于长桌末端坐下,不知无意还是有意,同扶楹相对而坐。

    对面的少女冰肌莹彻,明眸善睐。不经意间嫣然一笑,目若秋水。乌黑秀发散落脑后,脸颊被炭火蕴的红晕漂亮。

    扶楹颔首示意,脆声唤道,“行砚表兄。”

    裴行砚抬眸应声,修长手指执起茶盏,静然,眉眼不动。

    少女间的谈话传入耳际。

    周嫣然暗暗戳下扶楹,吃惊问道,“裴夫子便是裴学士,是你的未婚夫君?!”

    不怪嫣然不知。贵女们往日被悉心教导,非宴席不与外男相会,与裴行砚这种皇帝跟前的红人见上一面,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周嫣然不识得裴夫子跟裴学士是同一人是正常的。

    苏扶楹莞尔,轻轻颔首。

    周嫣然恨铁不成钢,“你还笑着呢!喏,别怪姐妹我没提醒过你,惦记裴夫子的人可多了去!瞧瞧,熙宁公主的眼睛都要长在裴夫子身上了。”

    “公主身份尊贵,届时请缨赐婚,可有你哭的。”周嫣然补充。

    苏扶楹小小声反驳,“怎会。”

    先不说她与裴行砚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单照裴行砚性子,他决定的定然不会凭人改变。

    扶楹一早便知,裴行砚虽面上清冷似谪仙,但性子却极为执拗,认定的事、认定的人不会轻易更改。

    所以,苏扶楹并不担心裴行砚悔婚。相反,与上一世跟裴行简定亲后的心情不同,这一世她反倒更有安全感、信任感。莫名肯定,裴行砚这人待婚事绝对忠诚。

    想罢,苏扶楹转移话题,向周嫣然打听,“算算时日,你庶妹也该到了上学堂的年龄,也是如你一般识字读书吗?”

    提起这事,周嫣然叹口气,“怎么可能呢。”她压低嗓音,接着道,“母亲不会同意的。大抵先宁宁学几年女工,再学学侍夫之道,便只需留下府中待嫁了。”

    周嫣然庶妹名唤周嫣宁。虽是姨娘所生,但性子活泼灵动,很得周嫣然欢心。素日里嫣然得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总会遣人送与周嫣宁。

    周嫣宁如今已经八岁,还有六年便及笄。虽年纪小着呢,但母亲不乐意送宁宁去学堂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