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有染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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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父面上冷下,视线扫过这对狗男女,气急反笑,“与外男私下授受,柳苏媚,这,便是你口中的不背叛吗?

    柳姨娘脊背发寒,一切线索,都指向她与林昭生有染,她想不通,究竟是谁,要在这时陷害于她。

    柳姨娘无法子,身子发软,一股热流自下涌出,染红了地面,却还是撑着一口气,言,“老爷与妾身的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妾身一直当做上天珍宝,无比珍惜。若您不信,就让妾身跟孩子一起去了算了。”

    柳姨娘腹中之子来路不明,苏父一时下不定主意,见状,林举人气急,起身冲到柳姨娘跟前,把人抱在怀里,“快去请大夫。”

    乱成一团。

    柳姨娘动了胎气,对峙不了了之,苏父自负傲气,自然不允许府中姨娘出这样的勾当,拂了衣袖,转身入了苏母房中。

    主人家不在,便有婢女请到扶楹跟前,扶楹本就要去瞧一番情况,自然没有拒绝。

    盆中血水端出,扶楹偏眸。

    柳姨娘窝在床榻上,还在昏着。扶楹出来,至前院,林举人正焦急等着,“她可有事?”

    扶楹不答,只问,“你插手苏府后院,究竟是有人交代,还是,你真心愧欠,欲带柳姨娘离府?”

    林昭生僵住,脸色一变,“我不知苏姑娘在说些什么?”

    “究竟是不知,还是不想说,林举人心底应是比我                                                清楚。”扶楹垂眸,话语也慢了下来,淡声道,“我身处后院,日后,若是有了对付柳姨娘的法子,您说,我要不要那样做呢?”

    林昭生眼底含着怒意,“你敢!”

    扶楹无意多言,侧身离开。衣裙拖曳于地,在最后一片青白离了视线之后,林昭生深吸了口气,不再复方才的咄咄逼人,只言,“苏姑娘,我们可否谈谈。”

    *

    于案桌旁坐立,林昭生反客为主,执起茶盏,主动为扶楹添了杯茶,了了,才言,“姑娘可曾听过玉门?”

    “商贩云集,民间祭祀,学堂兴办,兵队招揽……大多要经玉门审查。它不仅涉猎齐全,其眼线更是遍布整个赵国。不论生死,为玉门效命的人,不知凡几。”

    “然,近些年,玉门壮大,权力,武力,钱财,堪比国库,各部逐渐贪污腐败,烧杀抢掠,□□淫事。”

    “即便如此,想要离开玉门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林昭生执起杯盏,一饮而尽,身高八尺的男儿,眼眶通红,“姑娘,可知是为何?”

    林昭生似疯子,喉间压抑着笑,“因为,玉门里充斥着各色各样的人,青楼孤女、欲政论朝堂的野心家、利欲熏天的商人,婢子和婆子……”

    “他们,大都被亲人世俗抛弃,无处可去。”

    最后,林昭生长叹一声,苍凉一笑,道,“苏媚入了玉门,我,亦入了玉门。”

    从此,抛却身份,泯灭人性,为之效命。

    扶楹不傻,这般一想,便猜透了结局。

    柳姨娘有了身孕,为肚中幼子考量,想要逃离玉门,过完安稳平定的一生。然,有了第一个,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所以,玉门不愿。

    于是,派来与她有牵扯的林昭生,明目张胆的告诉柳姨娘,她一生潦草于世,除了玉门,无处可去,只得回到玉门,继续为之效力。

    扶楹脊背发凉,好会拿捏人心的法子。或许,上一世,柳姨娘离开,也是因着玉门,既在苏府无了价值,便改头换面,去寻另一处生计。

    林昭生心生愧疚,留了书信,要扶楹交给柳姨娘,“我对苏媚情意真切,无奈世道凉薄,人心捉弄。我知苏姑娘心善,望您,可代我,向她说声,抱歉。”

    *

    寒冬已过,阳春三月,日子一天天过去,表面平静,实则波谲云诡。

    柳姨娘月份越来越大,身子沉重,除了家宴,整日待在小院不出来,扶楹同苏绾绾也没见几次面,只知道她近日与好友厮混,时常至花楼,万姨娘知晓后,非但不拦着,甚至央着小庶妹去玩,只道,“绾绾年纪小,不甚懂事。”

    盈玉从前院进来,拿了件盈蓝色纱裙,俯身道,“姑娘今儿不是要去花楼,换上这件如何。”

    女子出入花楼不好,母亲交代扶楹去瞧瞧,是什么样的狐媚子把人勾着了。

    少女循规蹈矩惯了,一时起意,要亲自去,听着盈玉这话,扶楹娇叱一声,转移了话题,“马车备上了吗?”

    盈玉也笑,应声答道,“早早在门口候着了。”

    “走吧,去瞧瞧。”扶楹施施然起身,提起青绿色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