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还治其人之身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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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的力度缓缓增大,如若离得近便能听见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中年男子的五官瞬间挤压在一起,恐惧愈来愈盛。
“是谁派你来的?左威?冯正堂?又或是……另有其人?”
提到另有其人时,那中年男人竟“啪”的一声双膝跪倒在地上!
“不……不没有人指派我!都是我自己……”他话还没落下,就察觉到自己似乎落入什么圈套,连忙改口反驳,“不对!冤枉啊,我就是个平头百姓!”
淳于敏眼神一狠,鲜血再一次扬起!
那把长刀竟硬生生将中年男子的手背刺穿!
“啊啊啊!”又是一声撕裂般的尖叫。
“刘县令脾性好,可我的耐心却是有限的……”淳于敏将那把钝刀用力拔出,带着鲜血的刀刃如同夺命阎王般横在中年男子脖子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收走他的性命: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执意要满口胡言,替你家主子隐下罪状,我可不知道下一刻断的是你的耳朵,你的手,还是你的脖子了。”
中年男子原以为淳于敏就是个装腔作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官,怎么也不相信她竟出手如此果断狠辣!
“我说!我都说!”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咬咬牙,“是左大人当我潜伏在杲阳县里的!我都是听命行事!”
“左大人担心赈灾粮之事一不小心捅到上面去,他不好交差,就让我潜伏在杲阳县等半月期限过去,事情再没了回转的余地了再回京!我全家老小的性命都在他手里,不敢不从啊!”
他说这话,是当着将近百名老百姓的面的。
这些父老乡亲大多都是在杲阳县世代务农,大字都不识几个,一下经历了由得知赈灾粮掺沙的真相,到目睹淳于敏不加掩盖地当众审犯,再到听那犯人如实招供,情绪可谓大起大落。
淳于敏与刘县令对视一眼,又将目光移回浑身颤抖的中年男子,冷声:
“不够。我要你将你主子的计划,从开始部署到实施分毫不落地在这儿说清楚,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我说!我全都说!”
……
“主上,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刘县令连同整个杲阳县的百姓写了万人血书,现已经借着白面的手送到了圣上面前。”
黑色面具男子低着头,恭敬地向那身着一袭金丝勾勒玄衣,头戴红玉毒蟒簪,乖张坐在高椅之上的俊秀男子禀告。
“圣上对此作何反应?”
“听闻圣上一开始十分动怒,但不知为何下圣旨时雷声大雨点小,只是命皇龙卫抄了京兆府尹冯正堂三族,而没有牵扯出后面的太子,甚至皇后和姜氏一族都顺利躲过了一劫。”
元燧嗤笑一声,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旁木案上摆放的青玉棋盏,从中捻出一枚如刀锋般泛着寒光的黑子堵死白子的前路。
“先前皇寺一事,淮王弃车保帅让他生母赵妃顶了罪状。赵妃被打入冷宫,连同整个赵氏一族都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而淮王本人也被禁足在府内,其党派算是大出了一回的血。”
“此时太子东窗事发,虽然对万万黎明百姓来说已然格外严重,但别忘了,咱们当今这位圣上,眼里心里在乎的可都只有他的皇位和那仙法运道之类的神佛事,比起淮王,太子之举已然无伤大雅。”
“最重要的一点,若是太子和淮王同时倒了台,我反而就真成了那众矢之的,下场只会比他们二人更凄凉。”
元燧一边说着,一边又接着捻起新的白子同黑子自顾自下下来。
只见白子面对那破空之势逐渐露出尖锐的獠牙,沿四面八方反噬,而他却不急不躁,下一枚黑子瞬间斩断了进攻的猛势,打了白子一个措手不及。
“在羽翼未能丰满之前,太子必须保住,至于让圣上将那份怀疑之心转到皇后身上,去母留子的棋,倒是该提上日程了。”
元燧的眼中寒光乍现。
黑色面具男子拱手:“是。”
“主上,还有一事。”黑色面具男子思索片刻,从袖中掏出一张画着人像的宣纸,递至元燧面前。
“在赈灾粮那事结束后,淳于女公子还在杲阳县秘密约见了一个人。”
“我们的探子暗中收集了那人的身形和相貌信息,但是发现其有易容和缩骨的迹象,是否还需要沿着线索继续调查下去?”
元燧朝那画像随意瞥了一眼:“不用查了,咱们的人早就被他发现了……”
漆黑的月夜,萧瑟的北风如同将木窗吹得吱呀乱响。
“那可是名彻天下的第一暗卫,黑甲骑兵。传闻这批暗卫任何一人的武功境界都足以达到以一敌千的境地,为首的那位,更是被称为索命罗刹。他们能让你看到,就代表此番是故意在我们面前显露。”
“黑甲骑兵?”
黑色面具男子瞳孔一缩,不可置信:“主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