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掀翻既定的棋局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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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奸臣同流合污后》
“多谢小先生提醒,只是我瞧这山居雪景倒别有一番风味……”淳于敏微微笑了笑,目光淡然:“在这儿等候也不算枉费时光。”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书童见劝解无功,也就作罢,只是朝她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道:“不敢当姑娘此等称呼,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回去了,还请姑娘自便。”
木门一开一合,空寂的山居外又仅剩下淳于敏一人。
事实上,她是格外畏寒的。
大雪的寒意让她的肢体俨然僵硬,白皙的面颊也因凌冽的寒风染上一层微红的冻伤。
但她却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透过面前木门半掩的缝隙,隐约能瞧见竹庭小院的石凳上坐着一个衣着素雅的孱弱青年,骨节分明的双指轻轻捻着一枚黑色的棋子。
似陷入无尽的思索,久久未有落下。
不用想便能得知,那正是她此番拜会的主人公——被誉为西亭山隐世诸葛的燕清先生。
同其他慕名寻求诗文指点的文人墨客不一样,旁人如若见不上那位的面,取一枝山居旁侧仅有的紫竹亦能平添自己求贤若渴的名声,可淳于敏自始至终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她想亲自与燕清交谈——
她想让他,为自己所用。
淳于敏藏于浅青缎素面大氅的手指不自禁紧紧攥紧袖摆处被寒霜凝结成一缕缕的兽绒,一个甚至算得上豪赌的念头徘徊于她的脑海中。
淳于敏的心脏跳得很快,大脑在紧张情绪的驱使下几乎丧失了继续思索的能力,甚至连同浑身上下的脉搏都在轻微地颤栗。
她紧紧注视着眼前木门的缝隙,目光所及之处的那片素白色单薄身影依旧镇定自若地坐在原地,捻着指尖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那枚黑子,隐匿在寒霜雾霭中。
西亭山居的那道木门远没有她所到之处的任何一道门沉重,甚至没有栓锁,没有守卫,然而却是淳于敏自记事以来唯三拦住她的阻隔。
她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如若就此放弃,大计的胜算将降下半成。
她不甘心!
思索了片刻,淳于敏的目光骤然划过一丝决然,紧接着,她像是鼓足了身体全部的勇气,开口朝那木门缝隙内坚定地呼喊道:
“在下不才,然自以为棋艺尚佳,不知燕先生可愿给在下一次机会,替先生解开棋局之困惑?”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空寂的孤山回荡,像是空山的鼓鸣般久久未能消散。
这确实是一场豪赌……
但她不得不参与。
她知道一个秘密,一个连她的父亲淳于景都不知道的惊天秘密。
——如今顶着她长姐承恩公主淳于慧名号的那位西凉王妃,根本就不是她长姐本人!
七年前,她的长姐淳于慧加封公主,成为同西凉和亲的人选。在被迫与心上人分离,踏上远嫁道路的途中,本就体弱的她身染重病,还未及西凉便已疾疾而终。
却因大齐皇室那群欺软怕硬的腌臜家伙担心和亲女丧命会引得西凉人不快,从而发难,便以一个陪嫁的宫女代替了她长姐的身份。
让她的长姐不仅失去了宝贵的生命,更抹消了她在这个世上生活十九年来,所有的痕迹,让她连一座衣冠冢都无法立于家中。
从那时起,淳于敏便彻底下决心部署属于自己的谋反计划。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片刻后,只听山居内恍然传来一阵清润的声音,如同徐徐清风般刹那融化了凝结的冰霜:“女公子,屋外雪大,还请进院内相谈。”
淳于敏的眼眸顿时一亮。
“吱呀”一声,她推开面前的木门,在对着内里之人再次躬身行了个标准的拜会的揖礼后,一步步踏入这座西亭山居内。
一边走着,她悄然环顾四周。
便瞧见这里乍看与寻常的山野草庐没多大区别,实则却处处暗藏玄机。
她的目光定格在燕清那与石桌自成一体的棋盘上,重点便在于其手肘遮挡处的石制棋罐,并不是独立于石桌,而是与桌面紧密相连。
如果她没有推算错,从她或者曾经任意一个拜访者踏入那扇木门开始,但凡出现任何异动,燕清便会径直启动手边的机关,紧接着,左侧紫竹林处的玄关便会瞬间做出反应。
燕先生素来喜静,鲜少见客。
但只要前来西亭山拜会,都可自行从山居外的木桌上取一枝紫竹,即示作主人翁的谢礼。
那紫竹虽比不上权贵世族千金所求的稀世珍宝,却唯有西亭山盛产,更何况一传十十传百,添上了燕清所赠的名号,又徒增几分风雅。
无论是用以制笔还是留念都极具价值。
然而淳于敏却在此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那些用以送客的紫竹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