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她的契机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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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她一心和离》 

    沈岐抬起手,五指微张,任由绸缎从手心划过,痒痒的,他虚虚一握,披帛便如流沙般从手中划过,了无痕迹。

    他怔愣一瞬,怅然的将手放下。

    崔长歌不知身后人心中的思潮起伏,待走到了软榻边,她便斜斜倚着,抬眼一瞧就见沈岐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今日他少见的未带发冠,一根红绸将头发高高束起,倒是像又见着了初见时那身骑白马的少年将军。

    一室寂静,唯有风起时,屋外传来树叶沙沙作响。

    沈岐起身一步步向软榻走去,站定垂眸,右手抚上她的发髻,问:“怎不见你带那镶红宝石的头面,可是样式不喜?”

    “并未不喜,”崔长歌摇头回答,伸手拉住那根红绸,稍稍用力,便见发丝四散。

    沈岐本还欲追问,飞舞的发丝惊扰了他的思绪,他不知夫人为何如此。

    “长歌,你……”

    崔长歌却收了手,哂笑一声道:“赫连乌山身后当真只有小部族?你可知北离公主赫连珠玉背靠青索部,若单论实力并不输鲁图部,而他们二人暗中往来密切。既如此,你可还觉得赫连乌山难以服众?”

    他知晓赫连乌山必定有所保留,他亦对赫连乌山有所防备,可未曾想他竟有青索部支持,沈岐只觉脑中一片混乱,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可知我为何会得知这个消息?”崔长歌又问。

    思及方才桌上精致的菜色,沈岐没来由的心中一慌,他敛眸遮住眼中慌乱的神色,转而话道:“昨夜南曲乃赫连律为主帅,一马当先,受了不少伤。”

    崔长歌未接话,皱眉盯着他瞧了一会,见他言辞闪烁,全然没有问她的意头,便略有些遗憾的开口道,“我知晓你有战胜赫连乌山的本事,但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沈岐闷闷应了一声。

    她起身径自离去,只留下一句,“头发还未干透便不能束发,你怎么又不记得了?散着便是。”

    沈岐僵在原地,抬起手指尖碰上发梢却有丝丝凉意,红绸一头缠绕着发丝,另一头却虚虚的搭在软榻上,摇摇欲坠。

    崔长歌才踏出房门,便见落雪匆匆走来,说是朔风与珺璟已然到了燕然关,眼下正候在府外,只是不知可否要另寻一地向殿下回禀。

    崔长歌道:“不用,让他们直接来书房找我。”

    落雪点了点头,又问:“方才早膳您并未用多少,奴婢看厨房还炖了汤,可要盛一盅汤送去?”

    “嗯,直接送去书房。”崔长歌淡淡颔首,又补充一句道:“再端几碟点心一同送去罢,珺璟他们应当还未用饭。”

    将军府的格局与青州城的府邸大致一样,许是早先便得了沈岐的吩咐,她到燕然关的那日,府中亲卫便将内院的书房腾了出来。

    她坐在书桌前,特意将五处今日递来的册子寻了出来,乍一翻开,随意扫视了两眼便嗤笑出声。

    以往五处最为敷衍,甚至于许多有关军情的情报皆是八百里加急直接送往京都,表面上敬着她,实则从未将她放于眼中。

    而自打八处调遣至西北府内,五处的消息便送得稍稍勤了些,而如今吴渊一投诚,便这般上赶着来递册子了。

    那册子上记得倒是与吴渊所言一般无二,甚至此次信末竟还问了一句,殿下可有其他吩咐?

    崔长歌摇了摇头,无趣的将那册子扔开。

    恰巧此时珺璟推门进来,见是监察司的册子被丢开,便顺嘴问了一句,“殿下,怎么了?”

    “吴渊投诚了,另外两人坐不住了,”崔长歌抬了抬下巴,说道:“咯,今日一早递来了昨日的军情战报。”

    珺璟拿起来翻开瞧了瞧,“说来我倒是还未曾见过五处的监察长,但观今日送信一事,可见不是个聪明的。”

    “若是聪明他便不会还分辨不清京中形势,他以为特许五处监察长直达天听,便是得了圣心?”崔长歌讥讽道,“揽权已久,只怕是真当五处是他一人的了。”

    “吴渊既已摆明了立场,珺璟你稍后便带人去一趟西北府监察司,以延误军情为由直接撤掉他的监察长一职,由吴渊暂代。”

    珺璟心头一惊,思忖片刻迟疑道:“可若是动了五处,京都那群人皆会得知,只怕您一回京便是漫天的弹劾。”

    虽说如今八处悉数抽调出京,是因着需她执行殿下离开前在西北府的部署,可也是因着此番回京之路必然不太平,当下若是动了五处,只怕那些人的目光皆会落到殿下的身上。

    且太子及二皇子一党必然顺藤摸瓜,牵扯出三皇子勾结北离一事,届时只怕局面难以收场。

    思及此,她试图劝解道:“殿下,不必急于一时。”

    “即便我什么都不做,手中有着监察司便是最大的错,”崔长歌苦笑一声,转而道:“更何况若是此次回京仍需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