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又遇刺杀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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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她一心和离》 

    建宁十六年一月初九,北离陈兵燕然关,然其守将沈老将军用兵如神,加之亦有驯鹰相助,便以堪堪三万兵力抵御住了北离十万大军的攻势,双方僵持不下。

    暮冬时节,草木本就萧疏,突闻惊雷炸响,一声轰鸣划破无尽长夜,风雨欲来。

    却见一人一骑逆风疾行,衣诀翩飞,影影绰绰间可见其后背染血。

    “崔长歌,你设计我北离国时可有料到你今日这番下场,前方乃是绝路,此刻你若束手就擒,老子给你留个全尸。“

    原是她身后一行人穷追不舍,狞笑声响彻旷野。

    背后痛楚崔长歌恍若不觉,可视线愈发模糊,她拔下簪子对准手腕一划,顿时鲜血迸出,丝丝刺痛让她神智清明了稍许,顺势拽下脖颈上的口哨,用力吹响。

    长空之上,盘旋已久的雄鹰伺机俯冲而下,顿时响起一阵凄厉的叫喊,人仰马翻。

    她趁机策马前行,前方虽是悬崖,可她若是赌赢了,底下那青州河亦可能是唯一生还的机会。

    眼见着悬崖近了,她将发簪对准身下的马,咬牙一刺,骏马发狂般向前,一人一马霎时间便坠下悬崖。

    江水森冷彻骨,狂澜涌动,她终是缓缓闭上眼,人如浮萍……

    半年后。

    时至七月,野旷天低,却仍热风习习,南曲多格桑花,夏日间便可见花团锦簇,迫人眼目。

    “朔风,归。”

    一道女声随口哨声响起,海东青闻声俯冲而下。

    “身为猛禽怎可失去狩猎的本能,”雅若顺了顺它被风吹散的羽毛,面色有些冷,“明日若还是如此,我便把你卖与商贩,樊笼豢养,供人取乐。”

    朔风似是能懂人言,瞧着已有些畏缩。

    雅若面上却未见不忍。

    自半年前她被南曲少主救起,便一直留在南曲养伤,起初时流言四起,多有困扰。

    只是好在,南曲以鹰为图腾却鲜有驯鹰师,她虽记忆全失却仍记得驯鹰一事。凭借驯鹰师的本事,这才逐渐站稳了脚跟。

    而今驯服这只海东青,更是被南曲奉为上宾。

    “雅若姑娘。”

    她闻声瞧去便见红衣女子纵马疾驰而来,那人在不远处下马,面上甚是欣喜。那人是来报信的,只言南曲和昱朝的联盟之事总算尘埃落定,今个夜里便会设宴款待昱朝使臣。

    知晓来意,雅若自知也需出席便不敢耽搁,朝王帐策马而去,她扬起左手便见海东青逆风而上。

    却见王帐不远处,一行人正驻扎营地,为首那人一身银甲泛着寒光,一瞧便知乃玄铁所造,非位高权重之人不能得。

    “那可是昱朝使臣?”雅若问身旁侍女。

    “正是。”

    雅若暗暗记下那人的长相,方才收回视线,如今伤病大致痊愈,她也该着手谋划寻回记忆一事。

    暂居南曲仅是缓兵之计,她从未想过留下,惊悸难眠之际回想起那日雨夜坠崖、插入后心的匕首……

    这般种种可谓扑朔迷离,她如何放得下那些过往?

    是夜,日落星垂,燃起的篝火炽热明亮。

    雅若随南曲少主落座,见对面坐席空置便问道:“昱朝那行人还未到?”

    “沈岐那厮架子可不小,”赫连律皱眉,又言:“雅若你身体还未好全,待会记得离他们远些,免得被煞气冲撞。”

    话音甫落,便听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南曲少主竟是这般软弱?草原男儿还信莫须有的煞气?若是如此,依本将看两国联盟不如就此作罢。”

    赫连律起身,瞧着来人怒呵:“你说谁软弱?”

    “说的便是你南曲少主,赫连律。”

    “沈岐,你可敢与我比试一番?”赫连律面上布满阴霾,拔剑直指。

    “就凭你?”沈岐话落,便用剑鞘将赫连律的剑往旁边一推,不再看他径直朝对面走去。

    轻视之意尽显。

    南曲勇士发起的挑战若被拒绝,被视为对勇士最大的羞辱。

    这沈岐瞧着倒像故意挑事,有心算无心,且赫连律何尝受过这般挑衅,他必然难以咽下这口气。

    她虽不愿牵扯其中,可若是闹大了终归不好。

    再三思量,雅若终究还是伸手拉住赫连律,“沈将军,少主只是忧心我旧伤复发罢了。”

    清凌凌的声音,细声细气,沈岐却只觉遍体生寒,那声音宛若尖刀狠狠的扎入他的血肉,光是听着便已觉痛彻心扉。

    沈岐脚步一顿,猛然转身,眼中寒光闪过直勾勾盯着她,“你是谁?”

    话罢,他快步走到雅若的面前,伸手便欲掀她带着的面纱。

    “沈岐!”赫连律疾速挡到她面前,扼住伸来的那只手,冷声道:“沈将军莫要忘了这是南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