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后日回京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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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她将沈岐领过来,一则是不想因燕然关一战和沈岐彻底生了嫌隙,毕竟如今她在军中无人,二则是摆明监察司的态度,告诉他那两人还有用,眼下还不能死。

    若非万不得已,她自是不愿与沈岐交恶,他手中的十万沈氏边军不容小觑。

    与此同时,将军府的校场内,周钰挡住沈岐劈来的一剑,不解的问:“将军,您当真就放过那两人了?”

    “铮”刀剑相接的声音响起。

    沈岐反手将剑往前一刺,他说:“我们动不了那两个人。”

    周钰侧身一闪,仍追问:“为什么?不是已经抓住那两人了吗?”

    闻言,沈岐动作一顿,下一瞬便见他手中的剑竟径直被挑飞,“哐当”一声,利剑应声落地,他怔愣在原地。

    周钰心里一空,震惊的看了眼被挑飞落在地上的剑,赶紧跑过去将剑捡起,“将军,你怎么了……”

    沈岐抿着唇,目光不知落在何处,直至剑柄冰冷的触感传来,他才恍然回过神来,伸手接过剑,紧紧攥在手中。

    “监察司掌握在长公主手中,据说这位殿下这几年一直在外游览河山,”沈岐眨了眨眼睛,转而道:“你说是不是因着那位是不是觊觎沈氏手中的边军,才会派夫人来西北府?”

    “将军,您是怀疑夫人……”周钰拧眉问。

    “不是怀疑,”沈岐打断他的的话,“初见时我便不信长歌是来西北府寻亲的那番说辞,那时便查到了些蛛丝马迹,长歌亦是暗中刺探北离军情,并多次截取北离细作的传信。”

    周钰瞪大了双眼,惊呼道:                                                “难道夫人是刻意接近您的?”

    “是我屡次制造巧合,多番求娶,”沈岐睨了他一眼,“长歌那时需要掩盖身份,本就是迫于形势方才应下了婚约。”

    沈岐叹息一声,又道:“今日长歌之所以带着我去见那两人,就是告诉我那两人监察司留着有用,动不得。”

    周钰问:“那……您便不查了吗?”

    “自然要查,“沈岐手一转,长剑横扫而出,忽地耍起剑舞,他扬起声调道:“那两人必死无疑,且万事皆会留痕,罪魁祸首本就不是那两人,我自然得继续查下去。”

    周钰瞧着眼前这一幕却迟迟未应声。

    这剑舞,分明是少时少将军亲自教与将军的,自老将军和少将军战死后,还是第一次见将军又练起这一套剑舞。

    ……

    却说主院这边,许大夫是随着沈岐一块出发回的将军府,只是他坐着马车,因而晚了一个时辰才到。

    一路上他思来想去,眼前不断闪过那些伤兵稚嫩的面孔,战争远比他想象的要更残酷,他咬了咬牙,终是下定了决心。

    “殿下,许大夫说有要事禀告。”落雪匆匆踏进内室。

    崔长歌了然的挑了挑眉,往外间走去,吩咐道:“让他进来。”

    “微臣,见过殿下。”许大夫恭谨的行了一个礼。

    崔长歌端起手旁的茶,浅呷一口,方才缓缓道:“许大夫既已致仕,怎又自称微臣,这恐怕于理不合。”

    弯腰行礼的许大夫闻言心里一颤,当即跪拜于地,“草民许容,拜见长公主殿下。”

    “你这段时日你留于燕然关伤兵营中,军中伤兵状况如何?”崔长歌眉眼冷淡,双眸瞧不出情绪。

    许大夫默了一瞬,方才回话说,那些伤兵皆能吃饱穿暖,也不缺药材,总归是能保住一条命。

    崔长歌朝落雪看了一眼,示意她将许大夫扶起。

    他却摇了摇头,固执地跪在地上,“今日草民求见,是有要事禀告。“

    崔长歌冷声问道:“父皇是身染顽疾,还是中毒已深?”

    许大夫震惊的抬起头,颤声道:“殿下…如何得知此事的?”

    崔长歌瞧着他面上的表情,仅有震惊却无一丝怀疑,她终是轻笑一声,“如此看来便是身染顽疾,药石无医,命不久矣了。”

    “父皇还能活多久?”

    周遭死一般的寂静。

    许大夫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片刻后才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至多…至多两载。”

    崔长歌问:“何时发现的?”

    “三年前,那时陛下身体便有些不好了,一直温补调养,”许大夫开口道:“年初时陛下受了刺激,忽地吐血,三年调养功亏一篑,而八月中旬训斥完几位殿下后,陛下忽地昏迷了半日,状况便愈发严重。”

    崔长歌暗自苦笑一声,垂着眼睑又问:“父皇自己可知晓实情吗?”

    许大夫摇了摇头,替贵人瞧病,又有谁当真敢直言不讳。

    “退下吧。”证实了心中的推测,崔长歌便只觉疲惫之感席卷全身,她摆了摆手,起身朝内室走去。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