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窥破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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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钓系掌柜只想逢场作戏》 

    今年的中秋格外寒冷,微微攀升的圆月像冻白了的生梨。

    小院的厨房冒着缕缕炊烟,时不时传来阿凤忍无可忍与谢辛辛吵架的声音。

    陆清和在院中闲坐,听到阿凤的声音越喊越大:“谢掌柜,你在糯米粉里面加桂花汁便算了,能不能别在汤圆里面放咸肉?”

    厨房里又是叮叮当当的一阵。他无奈地轻笑,忽然想,这种日子,莫非寻常人家每天都能经历么?

    作为王府次子,陆清和见了生母,只能喊一声姨娘,但四姨娘也从不让他喊北瑛王妃母亲。北瑛王常年在兵营,他也不常见到父亲。

    四姨娘不甘人下,全心全意要将他教得比陆景明更强,在四姨娘的房中,没有温情,只有戒鞭。

    北瑛王更毋需说。

    他想起几年前。

    陆清和的冠礼在一个冷峭的冬。冠礼前,北瑛王带他去攀登十常山。

    北瑛王多年征战,极少陪伴家人。那日,十五岁的陆清和很开心,哪怕冻疼了脸,仍咬着牙关一直爬到半山腰,直到体力不支,摔倒在冷硬的山石上。

    目光所及,覆着积雪的绵绵山脉之上,是一望无垠的广阔苍天。碧空中,流云腾涌不息。

    陆清和看得痴了。

    “真美。”半大的少年喃喃道。

    一道阴影投在他的身上。

    北瑛王站到陆清和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天空。

    北瑛王望向山顶皑皑的白雪,指着远处说,他的兄长陆景明弱冠时,他同样带陆景明来了十常山,但陆景明一直坚持走到了那里。

    王爷说,北瑛王府是一座山,倒在半路上的陆清和,也是山上的一块石。

    王府与他,都将成为兄长脚下,最稳妥坚固的磐石。

    谁都知道陆景明是要袭爵的,他也知道。

    然而,北瑛王府每个人都怕他不知道。

    “我……”他张了张口。

    北瑛王拂袖而过,道,“下山吧。”

    陆清和偷偷在石头上多躺了一会儿。石头缝中冒出的小草搁着衣服搔弄他的胳膊。

    凤眸映着天色,他轻轻道:

    “我也想看看山顶。”

    王爷早已走远,回应他的惟有山风,拂过山林。

    ……

    孟府之中,郑琢玉三人围坐在一处。

    枕书小心问:“夫人您看,厨房为宴席准备的菜?”

    原本为了接待陆清和,厨房从昨夜就开始备菜。如今人一走,郑琢玉没了胃口,道:“随便拣些上来吧,就我们几人,不必如此隆重。”

    孟安却按下她,笑道:“别听夫人的。怎么不必?听我的,照原样摆出来。”

    郑琢玉脸色不好,担忧地向孟安道:“是我提这事提的太急了?陆二公子可是生气了?”

    孟安叹了口气,虽然今天引出玉春楼的事不是他的意思,他仍握住郑琢玉的手,道:“不必忧虑,陆二公子不是没有气度的。过几日你再问问表嫂那边有何实据,我再寻个机会将此事仔细上禀就是了。”

    郑琢玉道:“他若没有生气,为何突然向你问起王负的事?我听着像是要问责于你一般。”

    孟安对此惶恐不安,却一味拍着郑琢玉的手道:“夫人,无须担心,不会有事的。王负如今在当直司收押,受了刑,神志不清。他既没法去问王负,我是王负的上属,例行来询问我有关事宜实属正常。”

    郑琢玉却道:“我如何能不担心?你自从和那姓徐的走得近……”

    孟安高了声音:“夫人!”

    郑琢玉被他高声一呵,才忽然惊醒过来:郑瑾瑜还坐在他们身边,愣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郑琢玉拍了拍郑瑾瑜:“瑾瑜,你就不必多思了,只管读书是正经。”

    郑瑾瑜有话想说又不知该不该说,憋了好半天,才道:

    “姑姑,你们不知道谢辛辛就是玉春楼的掌柜吗?”

    “谢辛辛?”郑琢玉道,“那是何人?”

    郑瑾瑜道:“就是陆公子身边那个小娘子啊!”

    孟安、郑琢玉皆一惊:“什么?”

    孟安忙问:“她与陆二公子是什么关系?”

    郑瑾瑜搜肠刮肚,仔细回忆了他们从莲州到邺州的每一日,斟酌着道:“原先,他俩两情相悦,后来感情有了裂痕,而我以我的聪明才智从中周旋,如今这两人好似已经互许终身了吧?”

    郑琢玉如遭雷劈。

    那她今日都对陆二公子说了些什么啊!

    孟安恍然大悟,细细思忖,这才逐渐明白过来,为何每当他们提及此事,陆清和的面色逐渐不耐。

    “不对。”郑琢玉拧着手帕,下决心道,“孟安,玉春楼这个投名状送到你手上了,你是早晚都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