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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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徒生怜爱之意。

    话音落下,孙妈妈径自冲上前去,拎起芸香的衣领,很快便有两个巴掌出现在她的脸蛋上,眼眶通红,满是委屈,怯生生地看向李簪雪,啜泣开口。

    “奶奶这是何意?我并未做错事,惹人嫌弃,您为什么要让孙妈妈打我?”

    不等李簪雪说话,就瞧见孙妈妈冷哼道:“今儿是二爷和奶奶的大喜之日,偏让你占了便宜去,真是好大的脸面。这满屋的东西,竟是些下不了台面的腌臜玩意儿。你若是体面服侍二爷,奶奶自不会说什么。可你看看,这些东西惯是不正经人家用的。要是败坏了二爷的身子,你有几条命是能赔得起的?”

    说罢,孙妈妈又抽了芸香两巴掌,疼得她直倒吸一口凉气,嗓音带着哭腔,口齿含糊,略带嘲讽的意味道:“是宋姨娘让我来侍奉二爷的,奶奶要是想撒气,大可找宋姨娘。我只是得了吩咐,尽心尽力地办事罢了。”

    见芸香这般,孙妈妈虚眯着眼,透出几分凶意:“你这死丫头还敢嘴硬!”

    正要她再次扬手时,觉哉已经端着一盆滚烫的水进来,上面冒着雾蒙蒙的热气,似化作一股白烟,熏得眼眶分泌出些许泪花,不由自主地想要半阖着眼睛。

    觉哉站立在李簪雪身侧,余光瞥了眼面颊红肿的芸香,好一副凄惨小白花的形象,颇像某些话本子里的人物,他心念一动,继而低声说道:“奶奶,这是新烧开的热水,您是想…”

    这话隐含.着试探,觉哉心里大约猜出几种可能,无非是用来对付芸香的。在思绪逐渐飘远之际,对上了李簪雪似笑非笑的目光,他脸色一顿,讪笑颔首,等她接下来的吩咐。

    “我瞧二爷在外吃了酒,又吸了那么多秽气之物,想必身子大有不适,不如用这水为他去去湿、解解乏吧。”

    此话说出,众人皆是一副骇人听闻的模样,属实没料到事情发展的如此诡异。

    觉哉面露惊慌,“奶奶                                                ,这水温度极高,若是浇到身上,只怕会落下厚重丑陋的疤痕,对二爷而言,岂不是毁了他一辈子?终其一生,都将陷于他人鄙夷的眼光,难成伟业,还请您三思而后行。”

    李簪雪看他伶牙俐齿,不禁望向一旁的谢司珩,幽微的呼吸紊乱了一瞬,虽快速平复了下来,但仍有蛛丝马迹在暴露此人一直是清醒的状态。若非她对隐匿气息极其敏锐,恐怕真要错过了一场好戏。

    如是想着,李簪雪弯唇笑言:“所言有理。”

    就在觉哉以为她会回心转意的时候,之后的言语差点让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吃得苦中苦,方能成为人上人。二爷也不应该只会贪图享乐,忘了祖宗当年打下基业时的艰辛。沸水虽落在身上形成一道道疤,但每当深夜,都会想起祖宗对他的鞭策。长此以往,二爷心怀愧色,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婉柔的嗓音仿若顺着似有若无的热流爬向耳蜗,一点点飘溢至全身,令谢司珩的眉心颤了又颤,想要起身不装了,但碍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只能作罢,心中不禁腹诽几句:这李家娘子的性情似乎与传闻中的不大一样,倒是泼辣强硬了许多。

    原本谢司珩是想要送完宾客后,就去相思堂陪李簪雪的,不曾想宋姨娘出来搅局,欲想故技重演,索性他也起了试探的意思。

    要是李簪雪忍辱负重,那自己日后必是要多加护着她,省得被人欺负了去。虽不会要了芸香及其他女人,但思想不同,难以契合,他们维持在相敬如宾的关系上就不错了。

    如今发生的事情与推想的截然相反,谢司珩错愕之余,又有点期待李簪雪还能搞出什么动静来,心绪开始活跃,有了看戏的兴致。

    不知谢司珩所想的觉哉,正想着该怎么委婉的让李簪雪改变心意,一时间肩膀如泰山压顶,愁得他连连叹息。

    “奶奶…”

    孙妈妈也坐不住了,忍着对李簪雪的畏惧,打算说些掏心窝子的话,可只吐.出这两个字,便感觉脖子泛着凉意,使得一切言语都停在这时。

    寻着视线瞧去,李簪雪浅笑怡然,并未像对待春纤那般,将自己的杀意显露,耳边仿佛又响起她的话语,按捺住不安的心,对没有个主意的觉哉递了个眼色。

    后者见此,明了其意,一轮亮光闪过于眼底,游移的目光停在谢司珩的身上,他半躺在美人榻上,恍若隔绝了这里的吵闹,独处于另个世外桃源,秉着怀揣的谦恭,觉哉适才定了定心。

    “奶奶说得极是,我这就应了您的吩咐,让二爷经过身心的洗礼。”

    话已至此,觉哉不紧不慢地端着沸腾的水来到谢司珩身前,刚行五六步,他突然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绊了一跤,水盆就这般顺滑地撒向不知所措的芸香头顶。

    眼见要牵连自己,孙妈妈眼疾手快地闪至一旁,而芸香看到即将发生的这一幕,几乎是下意识连滚带爬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