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远望2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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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他怀里还窝着一个人——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刘水鸟埋在他胸口睡着了,安静得像个鹌鹑。

    老何当场倒吸一口气,脚已是来不及收。

    刚才打窗边路过的时候他被一堆书架笔架挡住了眼,根本没注意看桌前坐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这是什么修罗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一双眼顿时不晓得该往哪放,却又被唐祁一脸淡然的表情衬得浑身刺挠。

    “什么事?”

    “那个……基本可以肯定孙遇良不在南北两边,目前打听到的就这些。”他举着手里的信封,放低了声音,瞧着自己的脚面。

    “放那吧。”唐祁轻声道,“南山北蛮,本就不可能,跑也要图个好的去处才是。想都不用想,非得弄出这么多事。”

    那日定了寻孙遇良的计划后,本是着他派人直插秦凤一路往西,不知怎得,有人非得提什么万全之策,要走个三面包抄,先叫人把南北向都摸清,如此分散精力,再这么下去孙部都快回去李怡那边了。

    而在他看来,这孙部可找可不找。他跟了延军那么久,三万人雷打不动,弄回来难道又是好个听话的?

    但既然定下此策,兵贵神速,自然是一鼓作气直扑要塞,在别的地方打什么转?

    他叹了口气,眼下横竖他说了不算,照办便是了。

    他揽着她的右手未动,左手不知在什么地方翻找了半天,拿了些东西放到了桌上,“安排一下,七日送到都护府。”

    “是。”二人又说了些细节,最后何管事实在是扛不住,拔脚便溜了。

    房中的二人一个看书一个睡觉,静默了许久。

    她动                                                了动。

    唐祁道:“醒了?快起来,你压的我胳膊疼。”话透过胸腔震动传到了她的耳膜,低声缓缓极是熨帖温暖。

    她一下子从他腿上窜了下来:“那大人为何不叫我?我可以去房里睡。”

    “一放下来你偷偷哭怎么办?”他笑着,端了茶递给她,“擦擦口水。”

    她红了红脸。她睡醒之后的眼睛格外大,下巴又翘又尖,嘴唇紧紧抿着,像一只小鹿。

    唐祁瞧她那模样,心里难得又把自己唾弃了一遍,当然也只是片刻罢了。“身上还疼吗?”

    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往上一翻,立刻挺直了腰杆拉长了脸:“你要干嘛?”

    “大白天的我还能干嘛?”

    “你大白天干的事还少?”她压低嗓子气道。

    说得跟他是个什么似的。唐祁一笑:“你若非要这么说……”

    她脸更红了,怒目圆瞪拔脚就走。

    一出门又撞到了折返的老何,两个对看一眼,一个比一个尴尬。刘溪鸰赶紧弹开火速出了门。

    这厢何衍暗自吁气:怎么搞的,该害臊的人又不是我我紧张什么。再一想,这前前后后才几天啊,这是什么迅雷不及掩耳之进展啊?

    当然,迅雷不及掩耳的进展还在后头。

    夜里的唐府当然又是一番动人情致。

    唐家官人既得了手,又如何肯轻易放过?自是愿意千捧万哄的把小娘子抱坐怀中,长臂一伸便是牢牢一把纤腰,垂首裹肩便含薄薄一抹艳唇。左是看不够,右是亲不休。于是深吻朱红时轻拢柔送,低吟浅叹中愠假娇浓。

    第二日,精神饱满的唐官人起了个大早去点卯,晚上还早早拒了一场饭局,想着回家再好好哄一哄劳累了半日的人家。

    一回来。

    欸嘿。人。没。了。

    空荡荡的柜子,翻动过的抽屉,猝不及防的唐祁。

    “何衍!”唐家官人拔高了声音喊他全名。

    “怎么了大人?”今晚他也难得不用出去喝酒,正想着躺一会儿去找青青,结果一听见这动静,出现得贼拉快。

    “她人呢?”

    “……我跟你一起回来的。”何衍心想我怎么知道?这到底又是什么个情况?

    唐祁桌子一拍:“找啊!”

    动静一大,陈维宁也闻声而来,“怎么了?”

    两个男人齐刷刷瞧向她:“她人呢?”

    “上午就出去了啊。”

    异口同声:“去哪了?”

    陈维宁漠然:“我怎么知道,不是不让我管她么?”

    当夜,一向安静的唐府便来了个通宵的热闹。

    最后终于在书房抽屉里的一把通关文牒中发现了蛛丝马迹。那把文牒的终点分别指向西线和南线的各州,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十几个,远的三四千里,近的地域崎岖,都是坎坷异常。而现在这十几个州的文牒终是少了一个。

    但这没关系,后院还少了一匹马。是飞涧,那匹蒙古好马,价值百两,日行四百里,是他送她的及笄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