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两个都死了，死无对证了。

    林云深终于冷笑出声，而玲珑意仿若读心一般，还以相同的冷笑，『反正窃密案已经了结了。』他阴阳怪气又重音道，『不是么？』他说完，解开外裳衣扣，将带血的外袍扔在林云深身上。

    林云深不惯着这带病的举动，客栈里的干净袍子他尚且踩在地上，这带血的袍子更是接着摔在地上。

    玲珑意唇角下抿，拾起袍子，狠狠盖在林云深身上，他眼底暗潮汹涌，胶着着占有和征服，『为什么求饶？』他质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讨厌被凝视，林云深眉头拧起，『猫有九条命，杀死眼前这个当然容易，可藏在暗处的怎么办？！』漆黑眼瞳还以不让分毫的冰冷与敌意，强硬地挣扎着。

    可不知怎的，玲珑意仿佛着了魔，双唇颤抖：『有我在！』

    『你不可能永远都在！』

    挣扎间，两人十指隔着一层布料纠缠在一起。

    十指相扣，玲珑意吼道：『我可以！』

    四目相对，林云深的心蓦地跳慢半拍，他看到赤红眸子中跳动的激情、热烈和澎湃，以及玲珑意埋藏在骨血下的浓郁生命力。

    彼时天空将明未明，一片深蓝，吞噬许多秘密。

    『你不可以！玲珑大人！』林云深稳住心神、压下心跳，一字一顿地说着。

    这话宛如一抔冷水，在两人的焦躁氛围中泼了玲珑意满怀，连带着他柔软蜷曲的发丝都有了沾湿的错觉。

    玲珑意也在这冰冷中清醒了，丢盔卸甲般，眉头蹙起，眼眸浅藏水色，与林云深纠缠的双手缓缓卸了力。

    他一瞬也不瞬地、带着幽怨和苦笑望着林云深，轻声道：『你也会用这种眼神看着风起鹤么？』缓缓地，玲珑意摘下面具。

    那是一张……很好看的脸。

    白发红眸、五官精致、略带病态。

    师兄是骨相美人，而玲珑意的骨相与师兄相近，只是皮相有略微区别，或许光影变幻下，这两张脸在某个角度会达到惊人的重叠。

    林云深的心又跳慢半拍，别开脸，『我怎么看他，都跟你无关。』

    说完扶着树干想站起身，却双.腿发软跌坐回去。

    连夜追击、又使用了玉石俱焚的心法，林云深真气消耗不少，方才动怒又激得真气紊乱，此时胸腔一紧，咳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满地松针。

    玲珑意立刻封了林云深神门、中府两大穴道，通红而有水色的眼睛，不安而焦虑地盯着林云深：『你还没解毒么？』

    『你不给我解药，我怎么解毒？』

    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并没有让玲珑意动怒，相反，他的声音更柔和，『那我给你解毒吧，你别拒绝，好不好？』

    『互传真气要脱去外衣，玲珑大人，你尚未婚配，我想这不大方便。不若你直接给我解药吧。』

    玲珑意垂眸，乖顺地从怀里掏出白色瓷瓶。

    林云深一把抢过，倒出药丸吞咽下去，接着盘腿打坐。

    玲珑意呆在他身边，说要为他解毒掠阵，小狗似的半蹲着，久久，他轻声问：『刚刚那个人说的八年前……』他欲言又止，停下了。

    林云深哼笑，『怎么，玲珑大人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