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药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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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秀愿意把这段暗恋放心里,那林云深自然更加愿意享受被暗恋的好处。
而林云深在第一章就告诉你们了,从前他还会愧疚自责。
可如今,他已经毫无所谓了。
『师兄,我发现你越来越无理取闹。你以前是多么文静美丽,可你现在越发歇斯底里、咄咄逼人。完全变成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林云深手一摊,『咱们平平淡淡、好好地过日子不行么?』
趁着风起鹤目瞪口呆,林云深后退一步,转身踏过门槛,『休沐过后刑部肯定很忙,我今天不回来了。』
事实上,林云深猜到钟灵秀肯定会来找他。
果不其然。
上午还没过完,钟灵秀就出现在了天牢——带着礼物,说是随手礼。
不是普通的土特产,而是带着引人深思暧昧的抹额。
林云深啧啧两声,欲拒还迎,『喝酒可以,但礼物不能收,否则师兄看到了,我可解释不清。』立一下顾家的好人设,毕竟街头巷尾还流传着他们的爱情。
温双叽叽喳喳作捧哏,为他和风起鹤的爱情鼓舞;严纪安则瞥一眼钟灵秀,沉默不语。
『好好好,抹额我自个戴。』钟灵秀收起抹额,指尖摩挲茶杯杯沿,『那晚上喝酒,我来接你?』
林云深没拒绝。
*
夜晚的牡丹楼灯火通明。
要林云深说,这就是大宣气象也不为过。
发小登楼时,林云深正于舞台中央反弹琵琶,跳胡旋舞。
『哎呀!你都成婚了,怎么还出来花天酒地呢?赶紧回家去。』发小一脸苦哈哈,连拉带扯把人从舞台上薅下来。
林云深刚喝三分醉,桃红染上眼角,一听这话酒壶搁发小肩上:
『来这楼的,七成都是成了婚的。怎么别人寻.欢作乐被道一声风.流,我林云深就成了罪大恶极?』
发小支支吾吾,『世子毕竟是男人,不是女人。女人嘛,你出来花天酒地,她最多在家哭哭,你看不顺眼了打两巴掌也就消停了。可世子毕竟有爵位在身。』
其实林云深本想说『玩够了就回去』,但发小这槽点满满的话,刷新了林云深的回应:
『怎么娶了女人,出来花天酒地就是天经地义;娶了男人却要为他一心一意守身如玉?是女人天生下贱,还是男人生来高贵?』
发小是个不学无术的人,靠着祖上恩荫才能做官,自然辩不过林云深,只能傻愣愣站着挠头。
不一会,福伯也来了。
说了大差不离的话,无非是『别人成了亲花天酒地也就算了,你不一样,你要好好跟道长过日子』。
这更激起林云深的叛逆!
什么叫『别人就算了』?
『既然你们能接受娶了女人的男人花天酒地,那为什么娶了男人的男人就必须从一而终呢?』
『男人、女人都是人,没分别。』
『娶了女人可以花天酒地;那娶了男人同样可以花天酒地!』
『今天这酒,我还非喝不可了!』
林云深反扣酒壶,烈酒顺着大口径壶口倾倒而出,瀑布般滚过林云深嫣红的唇、白皙的脖子,在喉结上下滚动中坠入微张的衣领。
酒壶很快空了,林云深往后一扔,圆滚滚的酒壶在一道弧线下落地开花。
林云深手背擦嘴,哈哈大笑:
『来人!取笔墨来,今儿个爷高兴!给你们写俩个字来!』说完挥袖转圈,又跳胡旋舞。
此言一出,如平地惊雷,炸出万千波澜。
附近酒楼的人最先探听到消息,闻风而来。
接着一传十、十传百。
『快去牡丹楼,姓林的要写字了!』
『什么!掌柜结账!』
『别喝了,姓林的要写字了!』
『哪个姓林的呐?』
『还能是哪个?!十五岁被赶出神都,十七岁又杀回神都,十八岁夺回林家家产,二十岁官拜长史却被贬斥,尔后复起,如今的刑部侍郎兼大理寺少卿、天后走狗、一个字三十两的佞臣,林云深呐!』
街上起初稀稀落落,很快浩浩汤汤人群推攘。
临街窗台,林云深一手举杯对月,一手挥毫洒墨。
纸卷纷飞,楼下众人高举双手,扑腾争抢。
你踩我、我踏你,骂骂咧咧却在二楼扔下宣纸时你争我夺。
如鲤鱼争食扑腾水面,一鱼跃而千浪起!
当世活人里,林云深的字能排第四。
第一是圣人,得赐墨宝可光耀门楣;
第二是天后,得赐墨宝可加官晋爵;
第三是当朝宰相裴安,门生遍布天下,墨宝在手便得同窗无数。
第四才是林云深。
买他的字既不能光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