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刁奴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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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栖梧堂一起管。

    “回姑娘的话,奴婢是夫人陪嫁庄子上的,之前帮着夫人打理庄子,夫人见我会打算盘,也会认账本,就把我调到了您的院子当管事妈妈。”刘妈妈有些奇怪,今天姑娘非但不怪她回来的迟了,怎么还问一些无关的问题。

    “那看来刘妈妈是懂管事的规矩的。”

    “这是自然。”刘妈妈见自己进来半天荣茵也不叫起,让自己一个管事妈妈跪着回话,觉得荣茵莫不是在道观待久了,连规矩都忘了,声音中带着不满,“奴婢还是起来回话的好,让别人看见该闲话姑娘了。”

    荣茵却不让她起:“刘妈妈别急,话问完了自然会让你起,我不怕别人闲话。”

    刘妈妈察觉到了不对劲,姑娘若是像以前那般大喊大叫的发脾气,她还不以为然,如今这样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样子到叫她心里有些发怵:“姑娘说的是。您也知道,奴婢是为您着想,奴婢这么多年管着您的田庄和铺子,每月每季都要对账,难免有些昏头,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既然如此,我在苏州四年,怎从未收到过刘妈妈                                                的账本?每年庄子收成如何、铺子进益如何刘妈妈为何不向我禀报?”荣茵原本是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她懂。

    可刘妈妈也太狂妄了,明知道自己不日将回府,不说把这几年的账本一一整理好拿给她过目就算了,回府后居然不知收敛,还居功自恃,她可不记得一个管事妈妈的月钱能买得起刘妈妈身上的这些首饰。

    刘妈妈这才知道荣茵要做什么,还当荣茵跟以前一样好糊弄,装可怜哭喊道:“姑娘,这,这账本我每年都有交给夫人看啊……,您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啊,姑娘。”

    居然还敢威胁自己,荣茵简直都要被她气笑了。今早范妈妈才说过母亲整日礼佛,无心过问这些事,刘妈妈每年送去的账本母亲根本就没看,她是以为自己不敢找母亲对质么。

    “我只是想看看账本,刘妈妈做甚喊冤?看在你是我母亲陪房的份上,明日你若将四年的账本和库房的明细送过来,我就既往不咎,否则……”荣茵笑笑,起身理了理衣袍,“我也想给妈妈体面,只是这份体面,就看妈妈你想不想要了。”

    刘妈妈直到回到后罩房,腿都还打着颤,不停地用袖子擦拭额头和脸颊上的冷汗,姑娘出府一趟到是比以前更难对付了,这四年的账本她如何拿得出来。

    这几年趁姑娘远在苏州,她联合几个庄头和铺子上的掌柜不知道做了多少假账,光是凭着这几年假账昧下的收益,她不仅给儿子娶了媳妇还在明时坊的杨树胡同买了座两进的宅子。

    要是被三小姐查出来,打一顿赶出府都是轻的,弄不好还要去见官。刘妈妈想了半晌,后半夜偷偷跑到玉兰院的东厢房去了。

    端看刘妈妈那心虚的样子,荣茵不用想也知道这账本有猫腻,钱财拿不回来就算了,她也压根没想过拿回来。今天范妈妈给她说了大房的处境以后,她只是想摸清自己究竟还有多少东西而已。

    更何况,这些东西还是父亲给她的。虚岁十二时,父亲就给了她两个田庄和两个铺子,她以后是要嫁入齐家的,得学会怎么理账和掌管中馈,父亲是想让她先练练手。等过十四,她就要准备绣嫁衣了,十五及笄,就是她成亲的日子。

    这一晚,荣茵还是没有睡好,夜里下了场大雨,噼里啪啦的声音吵得她心里烦躁。心里装着很多事情,一时想着入了秋什么花都种不了,京城的冬天来得早,等来年春天再种;一时又想着院中的丹桂明早起来定落了一地的桂花,香囊暂时是做不成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后半夜勉强睡着了,却又做起了梦。等第二天被琴棋叫起时,头涨得厉害,梦到什么也不记得了。

    “姑娘,您昨晚没睡好吗?眼下都是乌青,我拿脂粉给您遮一遮吧?”琴棋这短时间一直在跟着琴心学梳妆,上手很快。

    荣茵看着铜镜里的人,脸色煞白,眼圈乌黑,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想着今日要做的事,就同意了琴棋的话。

    荣茵如今依然没有改掉在道观里的习惯,晨起时都要先念诵一段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