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麻麻的豁口，剑的制式很粗糙，打造剑的铁也是凡铁，剑柄用粗布缠绕系在手腕上，握剑柄的手早已皲裂出一道道创口，鲜血流淌混杂在剑染的妖血和魔血里。

    

    夕阳的余晖中，顾余生不是很看得清对方的面容，可夕阳照在他的脸上，异常的滚烫。

    

    “老人家，你是在叫……我吗？”

    

    “当然，你的剑很锋利，不应该藏在匣里，一时迷失了方向也不要紧，战马丢失了也不要紧，跟我走，我可是人主身边最懂得养马的呢。”黄沙裹衣染血的老人拍了拍老马的鬃，纵身一跃策上马，借住变换的光影，顾余生看清老人那一张消瘦苍老的脸，他脸上的皱纹如起伏的山脉沟壑，颧骨上的创口犹自有鲜血沁出，他把染血的手指节放在嘴边，屈指于唇内，发出高亢的嘘鸣的唤马声。

    

    吁吁吁！

    

    慌乱的硝烟之中，一匹白马嘶鸣着朝顾余生呼啸而来。

    

    当顾余生看见白马的刹那，大脑一片空白……那一匹曾经在文武庙前轻抚的岁月石马，如今驰骋还魂般跟随他的左右，健壮的马蹄扬起阵阵黄沙，顾余生尚未来得及思考，就被老人以手一引，扶上了马。

    

    “跟着我，不要走散了。”

    

    老人的声音在顾余生耳边响起，呼呼声中，白马逆行在金黄金黄的戈壁上，骑托着少年面对着那狂沙乱舞之中的大妖，古魔，异人，老人举起手中无数豁口的剑，一记横斩削去异人的头颅，喷涌的鲜血洒在顾余生的脸庞上，那种无比真实的感觉，让他越来越怀疑自己存在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