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要参天大树,不要不学无术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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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做托儿所的保育员。
在这期间,马融嘱托卢植多试探试探袁树的底,但不要太明显。
而根据卢植的观察,袁树貌似不是一个简单的不学无术的狂妄小儿,看上去稍微有点知识储备。
卢植询问过他几个问题,发现这小子都回答出来了,而且回答的速度很快,并没有深思,但机会有限,卢植没有试探出太多。
所以今日,马融决定亲自出场,由自己来亲自教学,好好看看袁树这小子到底是个狂悖小儿,还是个天纵神童。
不过刚开始肯定不能明晃晃的针对袁树。
马融很是常规的继续卢植教授的内容,继续给这帮公子哥儿们传授左传中的内容,他念一遍,让公子哥儿们念一遍,然后各自做笔录。
教学过程维持了一段时间之后,靠在软垫上的马融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坐在下首左边的袁树,居然发现这小子根本没在看他。
顺着袁树的视线,马融发现这小子正在和他喊来演奏女乐的某个舞女眉来眼去。
马融性情喜好奢侈,搞学问也要充满仪式感和奢侈感,且多有荒唐之举。
人家学堂讲究一个严肃谨慎,恨不能除了桌椅板凳笔墨纸砚之外啥都没有。
他偏不,他要给自己挂红纱帐,前面教授门徒,帐后设置女乐,一边讲学一边演奏乐曲,侍奉的舞女们还穿着轻纱,十分魅惑,以至于经常有弟子走神,被他训斥。
他还以此为乐。
眼下正好逮着袁树走神搞小动作,马融大喜,意识到这是个绝佳机遇,立刻停止讲经,板起脸,准备输出。
他伸手拿起戒尺,对着面前的地板敲了一下。
“术,为师方才说到什么地方了?”
袁树方才正在和马融府上最漂亮的小舞女眉来眼去,想着啥时候把这个小舞女骗到手带回家玩养成游戏,骤然听到马融喊他的名字,转过视线,看向了一脸板正的老不修。
咋的?
就准你设红纱帐置女乐奢侈享受,不准我揩揩油捞点好处?
想敲打我?
第一次正式面授就要针对我?
袁某人最喜欢和有实力的人交手过招。
于是袁树微微一笑。
“老师方才说到左传云:秋,狐突适下国,遇大子,大子使登,仆,而告之曰:夷吾无礼,余得请于帝矣,将以晋畀秦,秦将祀余。”
看着袁树嘴角挂起的邪笑,马融一阵郁闷。
这小子难道一边看美女一边还能听他讲经?
一心二用在这小子身上难道是真的?
他不死心,继续发问。
“于此可有疑惑?”
“无。”
“那为师有所疑惑。”
“老师请说。”
看着袁树一脸坦然的模样,马融决定正儿八经试一试这小子的深浅。
“传何云夷吾无礼?”
马融问毕,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袁树身上。
包括方才与他眉来眼去的小舞女。
袁树则想了想左传这段记载的前因后果。
“申生不自明而死,夷吾改葬之,是为无礼。”
“…………”
马融有些意外。
袁树的回答还真是屁股上面挂水壶——有一定水平,甚至和他自己心中的答案都较为接近。
但是他所得出的感悟是他多年苦学之后抽丝剥茧方才得出,袁树得出如此解答,除了他天资聪颖外加名师指导,似乎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只是他家传孟氏易,乃今文经家族,区区十岁小童,就算家族有意培养,又如何能对古文经典的左氏春秋如此熟悉,甚至能窥见传文记载之后的奥妙?
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学问精深的经师深藏于心中的奥妙,一般只传授有天资、能为政的高足弟子,稍微愚笨一些的弟子都没有学到的机会,袁树没有得到他的传授,居然无师自通?
倒也不是马融没有见识,实在是这段记载背后的水太深,牵扯太大,没有高人指点,几乎不可能在这个岁数就把这潭水给趟明白了。
而且袁树的这个回答非常隐晦,既没有让旁人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能让有一定能耐的人听懂自己的意思。
马融顿时升起了浓浓的好奇之心。
他看了一眼周边众人,见幼童弟子们都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袁树,更别说其余侍者了,于是便放下心来,准备与袁树把话说明白一点,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明白了这个事情。
“术,申生为何而死?”
“为晋嗣位而死。”
“何人致其于死地?”
“献公,骊姬。”
“夷吾为何改葬之?”
“为安抚人心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