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架梁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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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要收我啊,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掌薄孟婆,求求你们,行行好,我只是今日贪酒多饮,阳寿应当未尽啊。”

    “诶诶诶,怎么乱说话呢,搞得冷飕飕的,闭嘴啊!你再说,我就给你捆了,丢柴房。”齐渊说着,扬了扬手,一时间,真的吓唬住了薛从舟。

    薛从舟咬着唇,尽量不发出声响来。于是乎,便又响起了他抽抽搭搭的声音。

    邱嗣因叹了口气,将薛从舟从地上拽起,拉住他的手往自己手上按,问:“我可还有活人的体温?”

    手指在手背上试探着摁了摁,从指尖传来一丝温度。薛从舟还有些呆愣,却点了点头,眼睛一刻也不眨地盯着邱嗣因。

    一时间,寂静回荡在几人中间。

    “啊——!!!”

    突然其来的惊声尖叫又一次震疼了邱嗣因的耳膜,他皱着眉,捂住耳廓,手刚抬上耳朵没一会儿,便被人拽下。

    薛从舟那一张大花脸被泪水搅得更为可笑了,他咧嘴,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他才确定又否定地问到:“邱嗣因,真的是你,你,你真的还活着?”

    “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薛从舟揉了揉双眼,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张了张口,随后,又看了                                                看身旁的齐渊和其他两个暗卫,从他们的眼中得到更加的确定后,酒也醒了大半。

    猛然,邱嗣因只觉着一阵趔趄,便被薛从舟紧紧抱在了怀中。

    “邱宴听,你小子没死,没死好啊,没死好啊......”

    一把鼻涕一把泪,薛从舟像只猴子,紧紧挂在邱嗣因的脖颈处,久久不愿放手,直到栖园中。

    邱嗣因将从前一一述予薛从舟听,不过倒是将阮珠玉的一事藏在了心中。

    “唉......”薛从舟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睛里又蓄满了泪花,“真是苦了你了,孩子!”

    他说罢,又用衣袖沾了沾那被濡湿的眼角。

    “快来堂兄抱抱!”

    薛从舟说罢,便想重新挂回邱嗣因的脖颈上,可却被齐渊拦住了去,只好在半空中胡乱挣扎。

    邱嗣因呷了口热茶,看着被禁锢得欲哭无泪的薛从舟,发了问:“你又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他撇了眼薛从舟身上所穿的戏服,花花绿绿,甚是眼熟。

    “休得玉佩不还郎?”

    这是从前大燕一时受人追捧的《寻玉》戏词,其中,寻玉的潘兰,便是死在他人之手,被伪装政权夺去性命。邱嗣因哑了声,想必,薛从舟是从这戏中照见自己的影子,这才夜半哭泣,醉酒梨园。

    薛从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嘲般笑了笑,道:“嗐,我心里头挂记你,挂记薛家枉死的亲眷。恰巧,梨园里来了个新的戏班子,我浑浑噩噩便听了一场,没想到,竟是唱这寻玉,这才多喝了盅酒,多赏了些银子。哪知,无意间,一个戏子扑到我身上,死活要同我......要同我......”

    这话,薛从舟是说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瞄了眼邱嗣因,又说:“那我一不是留恋烟花柳地的人,二也没有龙阳之好,就趁他沐浴时候,穿着戏服偷偷跑出来了。”

    “那你呢,别老盘问我,行吗?跟审犯人一样,咱俩这有重逢的喜悦,你懂不懂?快说说,下一步,你要如何?”

    “本来呢,便是明日去将你捞来的,谁知道你这小子居然自投罗网,送上门来。那我可直说了,我要进宫。”

    “什么!?进宫?!邱嗣因你疯了?!!”薛从舟从嘴里蹦出这几个字后,又后悔了,慌忙捂住自己的嘴。他看着邱嗣因,又说:“嗯,我的意思是,这太冒险了,我的确有些门路,但是,你要是被发现了,可真就要死个透彻了!”

    “不会叫别人发现的。”

    一声清脆,从外头响起。

    掩住厢房的门扉被人拉开,阮珠玉立在门外,迎着薛从舟瞠目结舌的目光,走进了屋子。

    “你,你?!阮,阮珠玉?!”

    薛从舟震惊着,甩开了齐渊的桎梏的手,起了身,手指向阮珠玉的鼻尖,又问了一遍:“你是阮珠玉,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邱嗣因便更不会在这儿了。”

    阮珠玉言罢,同薛从舟一般看向镇定自若的邱嗣因,道:“怎么,你没和薛佞说,是我将你救下来的?”